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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他轻轻喟叹一声,嘴唇从她额头逐步滑落,落到她嘴巴时,他停下来,仅仅去感受。
  突兀地,一个尖尖的湿热的东西从他唇瓣间轻轻扫过,就像小鱼儿灵巧游过。
  仿佛电流窜入心脏,智贵浑身一震,接着将舌头伸了进去。
  充满欲望地,不知羞耻地,缺乏道德自制地。
  伸进去的那一瞬间,智贵有种恶心感,那是血缘激起的反应,类似于本能。
  可是很快另一种后天性情感占了上风,并以压倒性的力量将那股罪恶感扫荡不见。
  他笨拙又野蛮地亲吻姐姐,舌头在对方口腔里游曳,发出粘腻的湿滑的水声。
  这不像他,智贵是个冷酷又无情的家伙,即使隔叁岔五就有女生表白,也不曾有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以至于朋友们都怀疑他是否性冷淡,抑或是同性恋。
  然而,当下发生的行为证明了这个猜测有待商榷。
  很舒服很满足。智子全然接纳弟弟的亲吻,她从来没有如此幸福过,年年岁岁,她几乎每日都在怀疑自己中度过,我是不是个失败者,是不是注定不会受欢迎,是不是永远都像个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小丑。
  这些痛苦的纠结在此刻的亲吻中完结。她是被肯定的,她有人接受,并且那个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她的智贵显然是抱着与她同样的不洁的心思,即使不受欢迎也无妨,只要弟弟在,其他都不必要。
  两人松开的时候,都因劳累和缺氧而急促地喘气,然后平息,缄默相对。
  智子还在回味那个吻,湿漉漉的带着一丝情欲的吻,她忍不住舔舐了一下嘴唇。
  可是光有行为还是不够,她需要言语上的肯定作为辅助,否则她还是会惴惴不安。
  “你为什么要亲我?”她说,“这代表什么?”
  “你觉得代表什么。”智贵轻笑一声,“不要老是那么患得患失。”
  智子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忍不住裂嘴笑起来,再次趴在他身上,头埋在他怀里,贪婪地感受他的气息和温度。
  “好了姐姐。很晚了,回去睡吧。”他用力搂了搂她的背,然后松开。
  于是在黑暗的环境下,智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次心满意足地沉入梦乡。
  车:
  她感受到那具身体正伏在上面,与她的肌肤紧密贴合,散发的体热灼烧着她,让她难受得浑身躁动,嗓子里溢出轻吟。
  不再像是前叁次的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此次的弟弟一反常态地野蛮粗鲁。他模仿出做爱的动作上下起伏,用力揉捏着她,磨蹭着她,吮吸着她,饱含浓重的情欲。
  原来冷酷阴郁的智贵也是可以如此充满火热欲望的,就像一头野兽。由于欲求不满,他双腿死死禁锢着智子,头抵在她耳畔,煎熬又难耐地喘息。
  察觉到这点的智子,在他用手指抚慰她的同时,也伸出手来慢慢摩挲他的下身。
  智贵发出深深的喟叹,紧绷的身体因姐姐的触碰稍稍放松下来。
  在彼此的相互抚慰中,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最终共同达到了高潮。
  智贵从智子身上下来,将她搂在臂弯,疲倦又魇足地嗅着她的发香。
  “我们在犯罪。”智子突然说,她脑袋抵着弟弟的胸膛,声音里还残留着情潮尚未完全褪去的沙哑。
  “犯罪?”智贵重复,冷冷道,“犯了什么罪?”
  “世俗意义上的罪。”
  “那就不是。”他把胳膊抽出来。
  “你有权利选择自己对这件事的认识,你可以觉得这是错误的,但我不希望你只是因为世人都这么认为。”智贵显然因为姐姐的话而感到烦躁。
  “啊不,我只是,我只是恰巧和他们一样都觉得这是不对的。”智子小声辩解。
  “怎么,姐姐后悔了?”智贵直直盯着她。
  “不。”她轻声道。
  “我还没有进入,姐姐如果后悔,完全可以将这一切认定为好奇心驱使下的普通性游戏。”智贵冷笑,“等日后与我做了爱,可就没机会粉饰了。”
  “不,我没这么想。”智子声音虚弱无力,“我并没有及时止损的念头。”
  “所以其实你一直认为——”智贵探过身来,面对面盯着她绿色的眼睛,“和弟弟在一起是种损失,只是你抵制不了禁断带来的快感和诱惑,仍选择溺死在毒品中。”
  智子无法与他目光相对,便转移视线看着天花板。
  “说话!”他提高分贝,声音里带着冷气和寒意。
  她不答话,他便埋下头,狠狠地咬住她的肩头,毫不怜惜。
  智子终于因疼痛而扭动身子:“疼——”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智贵松开口,咬牙切齿道,“我恨你。”
  “我说了我并不后悔。”智子小声啜泣,“也许我觉得这是错误的,但不代表我后悔。”
  “所以你不用时刻提醒自己这是禁忌、背德、罪恶。”智贵说,“既然不想停止,那就不要让这种认知令自己痛苦。”
  “嗯。”智子抹去眼角的泪花,方才经历的性体验似乎让她比平日更加脆弱。
  “如果可以重来,你会选择避免走这条路吗?”他问。
  “不会。”
  “嗯,我也不会。”智贵低头在刚才留下的牙痕上亲了亲。
  “其实我前几天就买了避孕套。很多种类型。”他说,“你不是问过我喜欢哪一种吗,以后全用一遍,我就知道喜欢哪个了。”
  “在商店买的时候什么感受。”智子转了转眼珠问道,她恢复了往日对弟弟的恶趣味。
  智贵沉默两秒,推开她躺在一边闷闷道:“别问了。”
  “为什么不说,姐姐我很感兴趣呢。”
  “比起现在你的神采奕奕,我宁愿你还是刚才蔫蔫的哭包。”
  短文:
  我有个小我一岁的弟弟,可是他看起来与我并非一母同胞。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现充,尽管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却仍有大把女生“趋之若鹜”,甚至连男生也被他的外表迷惑,硬是搂着他肩膀称兄道弟。
  这让我很是愤恨,为什么在我像个透明人的同时我的弟弟却光芒四射,这更衬得我灰头土脸。
  有人问:“智贵真的是你弟弟吗?”我知道他们为何这么问,我愈发愤怒,怒火却压制在心底不敢发作。
  事实上,我气愤的真实原因,不是我的弟弟太优秀,而是,自从初一开始,他就不再注意我了。我想起儿时的智贵,他曾黏着我抱着我脆生生地喊姐姐,说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如今,他早已忘了吧,顺便也忘了我这个姐姐。
  “你弟弟是不是性冷淡?”问我话的是智贵的哥们,他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圣诞节你弟收到那么多礼物,全都分给我们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会留点给我吗?
  “哎,你弟弟在家也是这么面瘫吗,虽然看起来很臭屁,但不得不说是有点酷……”他显然嫉妒得面目全非。
  是啊,智贵在家也不爱说话,他的确很酷,可是于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呢,他不爱我这个姐姐。
  我郁郁寡欢,闷闷道:“他一直如此。”
  高中我们不在同一个班级,在家里仍无话可谈。我在学校没有存在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曾经最亲近的弟弟也不理我,无论我怎么跟他交流,他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这才是我痛苦的根源。
  我有时悲哀地想,我于他,不过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回到家后,我看着他两手空空,便默默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收了起来,算了,他肯定不屑于我送的挂件。
  富裕的人从不会在意已拥有的东西,只有贫瘠的人才会计较一针一线。
  晚饭的他照旧不说话,我也气到不说话。只有妈妈唠唠叨叨,倒也缓和了气氛增添了生气。
  “他们说你收到很多礼物,但是都分给其他人了。但我想问的事,你自己就一个东西都没买吗?”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说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句话,这句问话又有什么用。只能是揭开“弟弟压根心里就没想到过你”的事实,再一次自取其辱。
  “嗯。”智贵点头,“那些东西都没什么用,另外我也不需要买什么,我们部门已经说好了周末一起聚餐庆祝。”
  听到他说和朋友约好了聚餐,我的怒气中又夹杂上嫉妒。这家伙身边永远花团锦簇,永远都不会孤独一人。
  “那么你觉得什么才是有用呢?”我有些恨恨地问。
  他过了两秒答道:“我喜欢的就是有用的。”
  “所以那些人送你的你都不喜欢?”
  他抬头看我一眼,“显而易见。”
  如果没看错,他应该是笑了一下。他在笑什么,他干嘛要笑呢。
  我暗暗纳罕,却因为他的笑容心脏揪了一下,也不知是酸是甜。
  晚饭结束,我洗漱完毕回房间。
  过了一会敲门声起,接着智贵走进来。
  他来做什么?我提起一口气。
  “这个。”他随手把一个八音盒放在我桌上,上面是个踮起脚尖跳芭蕾的小舞女。
  “我自己买的。”他又补充一句,好像怕我误会什么。
  他说完没有走,在旁边伫立片刻,见我没有说话,便打算离开。
  “等,等下。”我的情绪终于从巨大的惊喜中舒缓过来,赶紧结结巴巴叫住他,心脏还在如雷般剧烈跳动。
  “其实,其实我也买了个小东西……但我想,我想那么多人送你的你都不喜欢,那我送的你也可能……”
  他站在那儿,静静等我下一步动作,我手忙脚乱拉开抽屉,掏出那个水晶挂件,有些羞赧地将其捧到他面前。
  “但不管怎么,姐姐送给你的,你必须喜欢。”就算害怕,我也要拿出姐姐该有的气势。
  智贵一脸嫌弃地接过它,左转右转瞅了瞅,放进口袋,“幼稚。”
  我的心立刻沉入水底。
  “但也能用。”
  第二天放学回家开门的时候,我看见他的钥匙链上挂着那串水晶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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