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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就室友呗,还同僚呢。爸你都这什么年代的用词啊。”“舅舅这是官腔。”骁骐没大没小的跟舅舅开玩笑。“骐骐,你同学不怎么说话啊。”舅舅看了看湘北。“他本来话就不多。”骁骐拿肩膀搡湘北一下。
  “来,叫舅舅,过年有红包拿…”这下几个大人都哈哈大笑。“对对对,有红包…”舅舅笑得合不拢嘴“我们骐骐越来越精了哦,还想到朋友的份,喔唷不得了,将来有了女朋友红包得包双倍的才行咯…”“对啊!double的!”骁骐啃着排骨说。
  “湘北你快跟着叫舅舅,舅舅这两年跑马来做生意,财源广进,红包都大大的…”容葶湘掩着嘴直乐。湘北被骁骐推了好几下“快叫快叫,给点面子啊帅哥…”
  本来是开玩笑说着的,忽然变成认真的了,一桌子人都看着湘北等他开口叫人,看得湘北心里直发毛。“骐骐,你同学跟你还长得挺像的呢。”舅妈笑眯眯的说。
  骁骐摸了摸自己的脸。“哎?会吗?”说着扳过湘北来一个劲看“哪儿像?where?”
  “哪儿都像。”容易想起那个笑话,不由喷饭。“都挺白净的,又清秀,面相多好。”舅妈信佛,特别讲究面相什么的。“舅妈…真服了您了…都白净就像啊?”骁骐一阵猛乐。
  “不过说的也是,年纪差不多,又难得这么要好,跟兄弟似的。”容葶湘慈爱的看着骁骐和湘北。“独生子就这点不好,小时候没什么人陪着。”陈云书感叹。
  “要不让他们结拜结拜?骁骐也算有个兄弟,以后互相照应。小黎你也是独生子吧?”湘北说是。
  “都什么年代了还结拜啊!是好朋友就行啦!”骁骐哥俩好的勾着湘北肩膀。话题被岔开,没人再逼着湘北叫人,湘北松了口气。
  “我来说个笑话吧。”容易看着对面俩人。“有个地方官,英文不灵光,某次正好有外国人来友好访问,他带着夫人去接机,见面寒暄两句,那个外国人礼节性的夸他夫人漂亮。
  他就很谦虚的说哪里哪里。结果那翻译比较天才,翻译的时候就翻成了‘where?where?’外国人想,这人怎么这样,夸你漂亮不就行了,还非得要我说部位?于是只好说‘全身上下,哪里都漂亮’,绝倒。”
  容葶湘大笑“刚还说你安静呢,看来你这话还是憋不住。”骁骐笑得趴着直捶桌子,湘北侧脸看他,脸上一抹淡淡微笑。“表弟,你真幸福。”容易突然说了一句。“恩?”骁骐不解。“没啥没啥。”容易低头吃饭。
  “而且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啥?”骁骐没听清容易在小声嘀咕什么。“没啥,我说我吃饱了。”晚上洗过澡,湘北早早靠在床头看书,骁骐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扑上床,发现湘北在看革命史,不由大呼受不了。
  “别看了别看了!让我有紧张情绪!”骁骐边说边把湘北的书抢过来。“不行,不许看。回学校再看!”湘北失笑。“九点了,看看有没有好电视。”
  骁骐把电视开开,换了几个频道后发现节目实在无聊,于是换上搞笑片来看。“现在电视节目越来越弱智了。”周星星特有的冷面搞笑镜头出现,骁骐扯开一包话梅开始吃。
  “刚吃过饭。”湘北皱眉。“吃这个有助消化呀!”骁骐硬塞了一颗话梅到湘北嘴里。“好吃吧?我每次回来都要吃的,是人家手工泡的梅子,很干净的,我妈认识那家人,一直在那里买。”因为湘北刚刷过牙,梅子的酸甜在嘴里幻化成一种带涩味的奇怪味道。
  “我刷过牙了…”“等会漱口嘛。喂,你干嘛打容易啊?”骁骐突然回头,认真的看住湘北问。湘北沉默一会,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我问他他又不肯说。
  你们怎么了?吵架?不过你们能有什么好吵的啊?”怎么说?说因为容易摸他?湘北又皱眉头了。
  “快说啊,我好奇呢!”“他误以为…我是同性恋…”因为容易是同性恋,而且误以为自己是同性恋,然后xxxx,所以自己揍了他。
  湘北的回答常常会省略许多必要的关键词,所以模糊难懂。“所以你就打他?喂,不至于吧?!”骁骐坐正了身子,觉得不可思议。“你又不是,干嘛那么大反应啊,还打他!”湘北张了张嘴,还是无话。
  “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好歹他是我表哥啊!”骁骐连碟片都不看了“还是他说什么你不爱听的了?”“他…”湘北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先动手的…”“他动手?打你哪儿了?”骁骐拉着湘北左看右看。“不是打…”“不是打难道是摸啊?!”骁骐作出了很天才的回应,见到湘北突然古怪的脸色,啊了一声。
  “真的?真是摸啊?!摸哪儿了?”湘北的脸色更古怪了。“我睡了。”湘北最后说了这句,拉高被子闭上眼睛。“不会吧?摸那儿?”骁骐想了半天,只想到这个可能,因为男生没有胸部。湘北不吭声。“真的啊?!靠!容易他自己也有啊!乱摸什么啊!”湘北依然不吭声,但是想笑。
  “他…”骁骐只想到一个可能。“不会是同性恋吧?!”湘北睁开眼朝他看了看,算是默认。
  “哇!”骁骐只能发出这么个感叹字,过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来“哎,那、那两个男的是不是也会有xx的事啊?”
  湘北震惊的瞪住骁骐,没想到骁骐会这么自然直接的就说出相对禁忌的名词。“生理卫生上有说xx是怎么回事,可是两个男的也可以吗?”骁骐惊奇。“男的又没有…”骁骐开始絮絮叨叨,湘北绝倒,然后脸埋在枕头里闷笑。
  “你笑什么啊!我是很好奇啊!你说说看,两个男的用什么xx啊?”对性的好奇,通常在这个年龄段到达高峰,所以骁骐所问的实在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问题。因为明了异性间的性,所以会对同性间的性发出疑问,这也非常正常。
  “不知道。”“难道是…”骁骐很天才的想到了正确部位,湘北无法认同。“不可能吧…”“可是想来想去除了那里也没别的地方了啊。”骁骐对异性间的事还是一知半解,更别说同性,当然也想不到其他更深入更丰富的层面。
  “想那么多干嘛,难道你想当同性恋?”湘北打个呵欠。“好奇啊!”骁骐决定回学校后问问凤南,他想,凤南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跑,至少该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是去问容易呢?”湘北叹气。“不过他明天要跟舅舅舅妈回去了。算了。睡觉睡觉!”短暂的元旦假期很快过去,一回到学校后,原本由假期延续下来的慵懒立刻被考试前的紧张驱散了。
  原本就相当用功的简穆臻只有在晚上睡觉时才会回到宿舍,用路晓风的话来说就是起早贪黑。罗映初每天看书的时间都在九点以后,所以晚上熬夜看书成了家常便饭。
  “老大你还真辛苦啊,都快考试了,家教那边可以放松点了啊。”一月八号,革命史考试前夜,路晓风照例又裹成个粽子在走廊上蹲点,一手拿着个冷馒头啃,一手哗啦哗啦翻书。
  “没你辛苦,跟盲流似的。”罗映初实在看不下去,进屋去搬了张桌子出来,然后拉路晓风一块坐桌子旁边看书。“老大你真体贴…”路晓风把啃了一半的馒头给丢了“不行,泡面吃去,饿了。”罗映初翻白眼了。
  “你晚上吃了那么多还吃泡面?”“熬夜看书这么辛苦,消耗多大啊!为了补充实力当然要多吃!”路晓风把小饭盆扣在大饭盆上,然后狂背大伙抄好的题集。
  屋里上官和简穆臻已经睡得很香了,骁骐在做好梦,凤南翻来覆去的。而且还得小心翼翼翻身,提防着别吵醒别人。凤南这次回去见到了连海棠。
  大概是四川水土好的缘故,连海棠皮肤养得细细的,气色极好。见凤南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说自己的感情危机解除了,还追问凤南他说过的那个新目标怎么样了。凤南当然说进展顺利。当时连海棠的表情有些欣慰又难免带了些酸。回来的时候,凤南当然捎了一大包土产,宿舍一份,颜宇洛那份他专门分了一包,里面有蜜饯、干果、干巴以及火腿什么的。
  颜宇洛拿到包裹的时候特别高兴,直拍凤南肩膀说好兄弟。凤南看着兴高采烈的颜宇洛,略苦的微笑。凤南在想,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当然,说不定一开口就被ko了,可不说,他不甘心啊。
  所以他矛盾着,已经好几晚没睡好了。湘北也还没睡,睁着眼睛想起容易的问题。容易问,你喜欢骁骐吗。湘北知道容易是指特别的喜欢,不是同学或朋友那种。
  他望着看不清的天花板认真思考着。湘北觉得跟骁骐在一起的时候很愉快,气氛很和谐,比较像是家人的感觉。那么,就是把骁骐当成兄弟来着。毕竟同为独子,建立起这样的亲厚关系是自然而然的吧。
  想明白后,湘北把被子拉高,安心的睡了。只是他这么想的时候,忽略了跟骁骐在一起时心底经常一掠而过的莫名温柔。
  革命史的考试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不像主课是两个小时。路晓风又顶着俩大黑眼圈进了考场,按着座位表找座位时,过道两边认识他的男生都伺机叫住他参观一番。
  “要是扎根头带就更有气势了。”骁骐做了个小纸团丢路晓风,见他黑着脸回头不由大乐。“我看晓风同志只适合扎毛巾…”秦孟同样捧腹。“羊肚儿手巾…”
  坐最后排的罗映初笑着把手拢在嘴边冲他们喊。“请同学们安静,现在开始发卷,把任何跟考试有关的书本资料都交到讲台前来,书包也要交上来。”
  随着监考老师的一句话,教室里小小混乱了一阵,大伙有的赶紧多看一眼题目,还有在桌面上抄题目的,有的走去讲台放书和书包,坐靠里面的人就让外面的人带去,秦孟去放书时手里抱了好大一摞,跟书贩子似的。
  这次考试真让大家跌破眼镜,第一个交卷的居然是路晓风。“行啊你!”回宿舍后上官猛拍路晓风背。“深藏不露嘛!”“哈哈哈哈,我是天才!”路晓风叉着腰狂笑,右手比出v字。
  “p!看他那熊猫眼。”凤南很不给面子。“凤南,你也有黑眼圈!”骁骐发现了数日缺眠给凤南带来的后果,凑到他面前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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