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请记住本站最新网址:http://www.bingdyw.com!为响应国家净网行动号召,本站清理了所有涉黄的小说,导致大量书籍错乱,若打开链接发现不是要看的书,请点击上方搜索图标重新搜索该书即可,感谢您的访问!
  >“停工吗?”张中原问。
  “不用停工。这样吧,在林工回来前,采用勤测量、少装药、弱爆破、快支护的方法,稳妥推进。另外,已经确定了退伍的老兵就不要上来了,让他们多休息。”
  “是。”张中原转头吩咐魏光亮,“从现在起,多派一个安全员。”
  “是。”魏光亮令行禁止,立刻跑步去落实。
  石万山对魏光亮的工作作风暗暗满意,却不动声色,拉着张中原往外走。两人来到石块堆积如小山的石渣场,石万山从每一小堆里各挑拣出几个小石块,用它们互相敲击着。张中原如法炮制。
  “一般情况下,这种石头与泥夹石层是邻居,真要碰到泥夹石层的话,春节时咱们团能不能打到五千米都很难说。”
  “团长放心,最迟明年年底能打通的。”张中原宽慰他。
  “但愿如此吧。”石万山脸上布满愁云。
  张中原看着他,一阵心疼,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团长,你不能整天呆在七星谷,成天只琢磨这些石头啊,出去走动走动吧。都在传师部谢参谋长春节期间要升迁,你是接替他的热门人选,可现在,社会上流行的是‘生命在于运动,当官在于走动……’团长,你不能只守株待兔,得学人家……”
  石万山心底涌上一股热流,他拈去张中原头上的一根小枯草,顺势把手落到他肩上,“谢谢你中原。不瞒你说,我是有将军梦,但君子好官,取之有道。另外,小道消息不可信,而且,各人有各人的做人原则和行事风格。我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只按自己的意愿过活。你面前的稀饭还热得很,就别操我的心了,我相信自己饿不着的。我已经跟你小青嫂子说了,要她抓紧点帮你物色一个好女孩。你现在终于从感情打击中走出来了,我也去掉了一块大心病,但你还得成个家,男人没个家可不行。”
  张中原的眼眶顿时热了起来。
  “咱们走吧。你回营里,我去二营、三营,给赵成武和王德田交代一下。打山洞,怕软不怕硬,让他们一定多注意。”石万山拔腿往洞外走。
  张中原小跑步追上去,“咳,赵成武王德田也是老革命了,他们什么恶仗没打过?团长放心吧,这山就是变成了豆腐块,我们也都不怕。”
  石万山驻足,欣慰而感激,“中原,有你们大家撑着我,有你们这样的好兄弟,我就是一辈子呆在七星谷,永远只跟这些石头较劲,也心满意足了。老兵就要退伍了,多动动脑筋,把工作做细。”
  张中原拍拍胸脯,“一营绝对不会出问题。”
  一号洞掌子面内,齐东平摸着石壁上的炸药孔,征求魏光亮的意见,“石质还没变化,咱们装炸药吧?”
  魏光亮手叉着腰,看看石壁,“算了,老兵们下午要走,咱们抓紧最后的时间跟他们多聊聊,中午还要会餐,现在歇了吧。”
  “就是,到火车站欢送时,我和小柱还得打鼓呢,”方子明立刻收工,问魏光亮,“连长,中午会餐让不让喝白酒?”
  “就你馋!”
  七八个人陆续往外走,大家刚离开还没做锚喷加固的地段,坑道顶部垮塌下来一大片碎石。几个人立刻像被施了定身术,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等到没有动静了,他们才慢慢回头往后看时,看见刚刚经过的地方被大大小小的石块覆盖着。
  方子明擦着额头上惊出的冷汗,“奶奶的,真悬!”
  魏光亮看看拱顶,“不行,得马上加固!方子明,你们几个去抬钢筋;东平,你喷速凝砼。”
  此时,大功团团部广场上,国旗和军旗猎猎飘扬,旗杆前面挂着一条横幅“大功团一营老兵退伍仪式”。横幅下面是鲜花簇簇的条桌,桌后,坐着郑浩、石万山、洪东国等人。他们的对面是士兵兵阵,三十来个胸戴大红花的老兵,端端正正神情肃穆地坐在前面两排,有的人眼角还挂着泪花。
  张中原走上前,在麦克风前大声宣读命令,“……张军、韩大胜、田富贵等同志退出现役。此令。团长石万山,政委洪东国。二OO四年十一月十日。进行下一项,退伍战士留下帽徽、肩章和领花。全体起立!奏军歌。”
  高亢嘹亮的军歌声中,郑浩、石万山、洪东国和张中原等依次走下主席台,开始给第一排的老兵取帽徽、肩章和领花。一队尉官走过去,给第二排的老兵取帽徽、肩章和领花。现场气氛十分庄严肃穆。老兵们的眼里都含着泪花,有人忍不住小声抽咽起来。
  背着药箱坐在一旁的周亚菲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低下头去,不断擦着眼睛。
  石万山给田富贵取完帽徽、领花和肩章,把他的军帽戴好,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珠,用拳头捶捶他的胸口,“行了行了,大功团的兵应该记住:我们的胸是平的,只适合流血流汗,不适合盛眼泪。”
  田富贵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好容易止住大哭,仍然泣不成声,“我,我现在已经,已经不是大功团的兵了。”
  “谁说的?”石万山朝兵阵大喊,“你们永远都是大功团的兵!”
  掌声顿时如潮水泛过。
  退伍仪式结束后,田富贵与几个退伍兵把周亚菲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周医生,我最舍不得你了。”“周医生,我们给你写信,你回吗?”“亚菲姐,我们回家后,会想念你的!你一定要给我们回信啊。”
  周亚菲眼里噙着泪花,脸上展开笑容,“放心,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回信,我最喜欢写信了。你们把我当姐姐吧,有什么心里话都跟我说,我们永远保持联系。”
  一个小个子战士羞怯又坚决地,“亚菲姐,我想拥抱你一下,行吗?”
  “当然可以。”周亚菲朝他走过去,紧紧抱他一下。
  旁边的人又鼓掌又喝彩,把小个子战士闹个大红脸。
  “我比周医生大,就认个妹子吧。”田富贵取出照相机,递给小个子战士,“大胜,你照相水平高,来,给我和我妹子合个影。”
  小个子战士举起相机,周亚菲恬静甜美地微笑着,田富贵则紧张得全身绷紧,眼睛也不知道看哪儿才好,急得小个子战士连连喊,“富贵,你放松点,笑一笑,哎呀,这是笑吗?比哭还难看……”
  田富贵刚把状态调整得还可以,周亚菲却走神了——魏光亮一行进了广场。
  方子明冲过来,一把抱住田富贵,哭腔兮兮,“老田,刚才冒顶,我差点见不着你们了。”
  “冒顶了?”田富贵一惊,一把推开他。
  “是啊,悬极了,我们刚离开那儿,石头就下来了,足足有十来方。”
  “不是急着回来喝你们的送行酒,我们几个弄不好就光荣了。临走,你们又救了哥几个一命!”魏光亮说话时眼睛不断瞟周亚菲,“为了庆贺我们的死里逃生,亚菲小姐,跟我们一起喝两盅?”
  “当然要喝,我要不喝,我这些兄弟也不答应啊。”
  “连长,我想去看看。”田富贵说。
  “看什么?”魏光亮莫名其妙。
  “冒顶啊。”
  “已经加固了,放心,”魏光亮扯住他,“这样吧,吃完饭咱们一起去。”
  因为惦记着要去洞里,送行宴上,魏光亮他们几乎没怎么喝酒,匆匆吃罢饭,魏光亮、齐东平、方子明、王小柱带着田富贵等几个老兵,来到一号洞掌子面冒顶处。大片碎石还堆在坑道里没有清理,一片狼藉。
  田富贵走到碎石堆前,“子明,你们离开前都在哪?”
  方子明走进乱石堆,在一堆乱石上跳来跳去,“连长在这儿,东平在这儿,福成、贵有他们四个在这儿,本人在这儿。我们刚走到连长现在站的那儿,这些石头就下来了。”
  田富贵仰起头,一脸肃穆地凝视着洞顶,默然片刻,低下头,拧开酒瓶子盖,把白酒举过头顶,然后朝石堆上泼洒,再对着石壁双手合十喃喃而语,“山神,土地公公,谢谢你们这几年保佑了我们平安无事。我就要走了,回家享受太平生活了,临行前,我最后给你们敬酒,求你们保佑我们一连一营、保佑我们全团的兄弟们平安无事。”
  他咚的一声跪下,郑重地磕下三个响头,站起身,对魏光亮笑笑,“现在我是老百姓了,磕头不违反纪律。”
  “谢谢你!”魏光亮向他行一个庄严的军礼。
  等他们赶回营部,其他退伍兵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张中原弄清楚了他们刚从一号洞回来,动情地握着田富贵的手,“富贵,我一定要送你到车站,看着你走!”
  田富贵要乘坐的火车一再晚点。
  看着站在萧瑟秋风中的洪东国和张中原,看着一个个睡成倒栽葱的锣鼓队队员,田富贵心里不得安宁,三番五次向洪东国和张中原央求:首长们亲自送我,一直等在这儿两个多小时,我实在于心不安;锣鼓队队员们上午都还在打坑道,现在疲惫得站着都睡着了,我实在于心不忍。请你们都回去吧,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辈子我都谢谢你们!
  洪东国坚决不肯,说你田富贵作为大功团的战士,为国家修了六年坑道,如果离开部队时坐火车都没入送,岂不是要心寒一辈子。今天就是等到海枯石烂,我们也要等下去。
  终于,田富贵登上了火车。
  欢腾的锣鼓声,响起在汉江火车站的月台上,引来车里车外无数探望的目光。火车轰隆启动的一刹那,洪东国的泪水夺眶而出,田富贵泪流满面。张中原红着眼圈,朝远去的列车不停地招手。
  红肿着眼睛的洪东国回到团部,受到石万山的调侃,“眼里全是血丝,像是昨晚一夜没睡。是不是又哪句话没说对,让彩云罚你跪搓板了?”
  “别丑化我光辉伟大的形象。送老兵哭的。”洪东国用双手捂住眼睛。
  “送老兵能哭成这样?”
  洪东国把手从眼睛上拿开,横他一眼,“下次送老兵,你去!”
  石万山笑,“不行,那是你政委的工作,我不能越俎代庖,眼睛还得你肿去。”
  洪东国用手来回搓眼睛,“我不停地对自己说,别掉眼泪,别掉眼泪,可一到那个场合里,情绪就不听自己控制。”
  “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动情处,我深表理解和同情。我在基层呆了二十五年,送过二十次老兵,没一回不哭。说实话,以后天南地北的,很多人再也见不着了,其实那也就是生离死别啊;再加上被气氛一感染,眼泪确实控制不住。”
  “你石万山也会哭?”
  “这叫什么话!我又不是机器人。”
  “好,下次我一定要瞻仰一下石老兄的哭相,还要偷偷给你拍下来。”
  “哼,我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的。”
  黑暗如潮水般,无边无际地向七星谷汹涌过来。
  黄昏时分,人常常是异常脆弱的。躺在床上塞着耳机听音乐的魏光亮,就一下被贝多芬钢琴乐曲所弥漫着的浓重忧伤穿透。他眺望着窗外茫茫无边的暮色,突然感到心灵无比虚空,甚至有些难以言说的疼痛。他犹豫一下,跳起来,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躺在床上读报纸的齐东平赶忙喊,“老魏,去哪儿?等我一下。”
  “我有事,别跟屁虫似的跟着我。”魏光亮加快步伐。
  齐东平从他的神情里,判断出他所去何为,咧开嘴偷着乐了一阵,一骨碌蹦起来,从箱子里摸索出藏得严严实实的小吴来信,第N遍地温习起来。
  周亚菲打开心理咨询室的门,一见敲门者是魏光亮,立刻心跳如捣,但尽力平静自己,“魏连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来向你表示诚挚的谢意。”魏光亮啪地朝周亚菲敬个军礼。
  “你这是干什么?别吓唬我啊。本人何德何能,敢当你如此礼节?”
  “亚菲小姐,别这么伶牙俐齿好不好?至少让我进门嘛。”
  周亚菲闪开身子,魏光亮生怕被关在门外似的赶快进屋,一屁股坐下,“本人专程前来,是来向一连编外指导员周亚菲医生表示谢意和敬意。另外,对本人以前的失礼之处,顺致真诚的歉意。”
  “我有什么值得你谢的?又有什么需要你道歉的?魏连长,说实话,你这一来,马上让我联想到好几句不祥的民间俗语。”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猫哭老鼠,假慈悲;鳄鱼的眼泪等等。对吧?”
  “我可没这么说。”
  “我知道你心里在这么想。你真的误会我了。亚菲医生,我们连的退伍老兵田富贵给你送过几盒苦丁茶,对吗?”
  “是。怎么啦?这算不上行贿受贿吧?值得魏连长专门来调查吗?”周亚菲真生气了。
  “瞧,对我的成见有多深!我想说明的是,你的工作对我们一连是多么重要。田富贵退伍,原来是我们连今年退伍工作的头等麻烦事,为了想出办法来让他顺利离开部队,我和东平绞尽脑汁,好些天睡不着觉,还是没辙。没想到,你周医生只跟他谈几次话,他竟然主动提出来今年走,这可解决了我一个大问题啊,我真的很感谢你,同时,你也启发了我:心理上的问题,单靠思想政治工作,解决起来很难。田富贵能给你送苦丁茶,说明他是真的服你,其实,基层官兵都很服你。说真的,我也很佩服你。”
  周亚菲粲然一笑,“好了,魏连长的感谢和表扬我照单全收就是了。下面,可以亮出你的正题了。”
  “亚菲,你什么意思?”
  “工作时间请别叫名字,这好像也是林丹雁博士对你的要求吧?你看,在不同的人身上,你犯了相同的错误,而且是对两个女人,两个同居一室的女人,两个关系亲如姐妹的女人。说轻点,这有损魏公子的英名;说重些,简直丢清华园的人。”
  魏光亮哭丧着脸,“没办法,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对你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好吧,我实话实说,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听听你对我的看法。”
  “真要我说?哪方面的?”
  “当然真的啊,方方面面,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按毛老人家说的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好,为了魏大连长能早日进步,我就不客气了!先说工作上。在我看来,你近来表现不错,但并不代表你完全爱上了七星谷。你仍然不甘心当一个导弹工程兵,只是你自我调试能力不错,加上自身是导弹工程兵烈士的后代,又有着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和敲打,所以你暂时进入了导弹工程兵的角色,如此而已。怎么样,说得对吗,受得住吗?还要不要我继续说下去?”
  本来有些受不住的魏光亮只好频频点头,“请继续说下去,我洗耳恭听。”
  “看得出来,我的话你不受用,但只要你还能表现出涵养,我就继续。现在说你的生活作风。几个月前,你被女友抛弃,对不起,我不是要揭你伤疤,而是不得不提及。实际上你很在意,可是身上前女友的吻痕还没褪去,你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新的爱情战役,这使你的爱情态度显得不够严肃,当然让人怀疑你动机不纯。事实上,你对新目标的感情,属于爱情成分的因素的确不多。”
  魏光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欲辩无力。
  “彻底受不住了吧?算了,不说了,我嘴下留情,积点口德吧。”
  “别,别,继续说。周亚菲小姐对本人的关注和关怀,让我意外地感动。”
  周亚菲顿时把脸一拉,“魏光亮,你少来这套!你现在想的是,东边不亮西边亮,牡丹谢了菊花黄,菊花被风扫了去,还有梅花挂枝上。我说的没错吧?肯定没错。你肚子里那几根花花肠子,我看得很清楚。你以为这样,就能显得你风流倜傥吗?我以一个心理医生的身份告诉你,你这样的表现,只说明你内心世界空虚无聊,精神上无所寄托,其心理根源是你的怕死情结,老害怕自己的生命会突然中止,所以你寄希望于女人帮助你驱走对死亡的恐惧。恕我直言,你现在渴望从女人那里得到的只是性,而不是爱情,所以你自然得不到别人的爱情回报。怕死是人的正常心理,它并不丢人,可恶可恨的是你对女人的动机和态度……”
  魏光亮再也克制不住了,脸涨得紫红?
相关阅读More+

宠王

六角雪

机械末日

兰帝魅晨

有龙

蜜汁鸭片

传说模拟器

止汶

强兵

冰风皇帝

怪物他只想做个好人2

咩咩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