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沈清漪冷笑一声。</br></br> 她站起身来，毫不怯懦地盯着赵旭，扬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旭，你为篡夺皇位弑父杀母，天理难容！”</br></br> 赵旭手都在抖。</br></br> 他盯着眼前的绥元帝，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日在场的都是朕的人，朕又怎会留下破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br></br> 他似是在自我安慰着，可眼神之中那难以掩盖的恐惧却暴露了一切，让他近乎失控。</br></br> 沈清漪笑道：“若非你早有此打算，也不会让我和罗仁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陛下！今日之事，只能怪你自己。</br></br> “赵旭，你若现在认罪俯首，想来陛下必能赐你全尸！”</br></br> 听了沈清漪的话，赵旭愕然地瞪大双目，猛然转过头去，盯着身后的罗仁。</br></br> “罗仁，你竟敢……你竟敢背叛朕？！”</br></br> 却听那一向木讷寡言的太监咧嘴一笑，带着一种诡异的别扭感。</br></br> 他张口，声音却同平日全然不同。</br></br> “陛下息怒，奴婢自来到你身边开始便未曾背叛过任何人，奴婢不过是个奴婢，从来只效忠自己的主人。”</br></br> 他说着便伸手在脸上一拂，整张面皮便应声落地，面具之下，赫然是个年轻俊美的公子。</br></br> 赵旭一见这张脸便认了出来。</br></br> “是你？！朕……朕明明让神机认真钻研了你的易容之术，你怎能逃过神机的查验？！”</br></br> 七古笑道：“您说的莫不是那位同您狼狈为jian的国师？他的确很聪明，成功研制出了可以破获易容术的药水——可是陛下，您不会以为身为孔十翼之一，有的只是这么点本事吧？</br></br> “不瞒陛下说，若是在下想的话，除非陛下将此人的脸皮整个割下去，否则，您就是用尽了时间所有的药水都无法将我所制的面具从那人的脸上取下来。”</br></br> 赵旭越听，脸上的表情便愈加阴鹜，他的眼神扫视过台下的所有人，正要起身，便被七古眼疾手快地制服在地。</br></br> 沈清漪笑道：“事到如今，你已是孤立无援。</br></br> “阶下之囚，岂是打算负隅顽抗？赵旭，你最好省些力气吧！”</br></br> 她复而跪地，道：“还请陛下，主持大局！”</br></br> 绥元帝在紫兰的搀扶下颤着手登上台阶，执笔蘸墨，在圣旨上写道：“蜀王赵旭，背信弃义，罪状百则，罪无可赦，朕依照永昌律例，废为庶人，打入死牢！”</br></br> 他越写，脸色却是诡异地有了神采，仿佛在一刹那间变年轻了一般，连写下的字都变得有力了起来。</br></br> 眼看着圣旨上的字越写越多，一旁的赵旭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忽然挣脱了七古，从楚峥越的身畔抽出尚方宝剑不管不顾，从绥元帝的身后，一把插入了他的心脏。</br></br> 绥元帝瞪大了双眼。</br></br> 方才的神采在刹那间消退，双目便是愈发混沌。</br></br> 待他垂下双手，赵旭便毫不犹豫将宝剑拔出。</br></br> 血溅金銮殿。</br></br> 沈清漪及时地将许文昭的双眼掩住。</br></br> 七古，谢憧之，楚峥越，沈清漪的脸上都沾上了大片的血迹，整张圣旨甚至都已被血染湿，上面的字再看不清了。</br></br> 赵旭哈哈大笑，近乎癫狂。</br></br> “陛下？什么陛下？这天下之主，只有朕一人！”</br></br> “沈清漪，你以为找来父皇朕就会怕？沈清漪，朕看在你对朕的恩情上，只要你继续做朕的皇后，朕愿意既往不咎。”</br></br> 他额角都暴着青筋，伸长了脖子，一双血丝遍布的眼死死盯着沈清漪，一边迈步下台阶一边道：“阿瑶，你身负两世凤命，你该做皇后！你回到朕的身边来，好不好？”</br></br> 他明黄色的龙袍上染着鲜红鲜红的血，随着他的步伐而滴落在地，在红色的地毯上留下一个个圆形的深色污渍，看起来分外触目惊心。</br></br> 沈清漪死死盯着他，看着他恍若恶魔的脸，说话间，他已来到了她的面前，却听谢憧之忽然道了一声：“小心！”</br></br> 与此同时，赵旭已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狠狠朝着沈清漪的腹部扎去！</br></br> 沈清漪巍然不动，就在赵旭即将得手之时，楚峥越早已丢来一记飞刀，正中赵旭的后腿，赵旭大吼一声，狼狈地摔伏在地。</br></br> 沈清漪连眼神都懒得递给他。</br></br> 她道：“赵旭，事到如今，你还要做无谓的挣扎不成么？”</br></br> 目睹了绥元帝之死的众臣也是心惊胆战，许伸道：“蜀王叛乱，还不快将其拿下！”</br></br> 楚峥宜携众侍卫进门来，见了屋中的狼狈不由得怔了怔，纷纷拔出武器，正要上前将赵旭拿下之时，却听赵旭忽然又哈哈笑道：“你们谁敢动朕？！”</br></br> 他好不容易才拖着残腿从地上爬起来，环顾众大臣，咧嘴笑道：“你们以为，朕没料到这一天么？”</br></br> 众臣不知他所言何意，纷纷面面相觑，却见赵旭拍了拍手，禁卫军统领便入门来，道：“启禀陛下，众臣家属如今已到了凤华殿中！”</br></br> 群臣哪里想到赵旭还有这一手，登时便怔愕原地，哪还敢多言半句。</br></br> 正在众人惊愕之时，忽听极轻微的“咔嗒”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谢憧之猝不及防飞扑而来，狠狠推开了沈清漪和距离她不远的许文昭，接着竟就这样从衣服夹层之中掏出一把刀来，同那从天而降的暗卫缠斗了起来。</br></br> 他的本事显然极差，却也足以抵挡片刻，而与此同时，楚家兄弟与七古等人也同从天而降的暗卫们缠斗了起来。</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