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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渂江两岸多乱石怪松,崖间除了筑巢的水鸟,几乎瞧不见任何生灵出没的痕迹。
  灯火阑珊的兴寿镇远在山崖之下,星星点点的亮光隔着渂江望去像是灰坑中的一点余烬。
  “师父为何突然出关来到这里?”
  袁知一脚下飞快,百丈来高的山崖在他脚下犹如平地,他闻言头也不回,似乎并不担心身后的弟子是否跟得上。
  “为师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杜将军待我很好,他麾下不缺将帅之才,但仍对我委以重任,此番他让周亚贤亲自南下走一趟……”
  “我不想听你朝中那些弯弯绕绕。”
  袁知一脚下一顿,一颗石子瞬间滚落峭壁之下,他盯着那石子消失的方向,半晌突然转过身来。
  “听闻你在赏剑大会上用为师挡刀、将那狄墨弄得下不来台,还说为师性情暴烈云云,可有此事啊?”
  究竟是谁告诉他师父一直在昆墟闭关?小道消息果真是信不得的,亦或者是他那几个同门串通了川流院有意要给他难堪。
  邱陵面色一滞,只得低声应道。
  “权宜之计,还请师父不要责怪。”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臻绝顶,放眼四周只有还未亮起的天空,四下莫说人影、就连鸟雀也不见一只。尽管如此,袁知一还是装模作样地四顾一番,随后凑近了些、压低嗓音问道。
  “那狄墨是何反应?旁人又是何反应?”
  邱陵沉默片刻,如实说道。
  “师父威名在外,闻者退避三舍。”
  袁知一心满意足地抽身开来,下半张脸仍板着,眼角的褶子却都舒展开来,舒爽之情从心底透出来,口中长吁短叹着。
  “为师年岁已高,这些年又师门凋落,徒弟一个比一个不上道,哪里是那狄墨老儿的对手?这江湖水有一半都是那天下第一庄之人的吐沫星子、怄人得很,为师若不是担心你实在懒得走这一遭……”
  袁知一的声音絮絮叨叨传来,声音是数十年功力的大成宗师才能发出的声音,语气是族中十数长辈齐聚一堂才能有的语气。
  眼下形势紧迫,心中还有大事悬而未决,邱陵抿了抿嘴唇,还是低声问道。
  “不知师父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若是因为眼下这江湖局势……”
  他话还未说完,突绝一阵风起,那方才还站在三步开外远眺的老头不知何时已欺身至眼前,下一刻腰间一轻,稽天剑已落入对方手中。
  “谁动了你的剑?”
  邱陵身形不由自主地僵住,调整一番后才谨慎回道。
  “弟子任督护以来,身边常有参将士兵跟随,他们有时会帮我磨剑。”
  想到那寸步不离跟在好徒儿身边的大胡子参将,袁知一不由得一颤,声音都有些发抖。
  “莫、莫非是那姓陆的……?”
  邱陵没有说话,此刻师父面上神情有些可怕,他一时间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你不必替那人遮掩,为师自有办法分辨。”
  袁知一懒得再审,大袖一挥、便要离去,邱陵额间冷汗冒出,来不及思索清楚这一切,身体已不由自主地拦在了那里。
  袁知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崖上冷风从身后吹来,将他衣袍须发吹起,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邱陵不敢再看,半晌才近乎哀求地开口道。
  “弟子、弟子实在不知道师父到底要做什么……”
  眼前之人一把年纪、能当他的太爷爷了,可有时行事同顽劣孩童没什么两样,三两句便将他逼得捉襟见肘。
  他的面色因焦急而彷徨,声音中有种被逼入绝境的无奈,袁知一却恍若未见未闻,手腕一震、稽天剑瞬间出鞘。
  “让开。为师要杀到你那几艘破船,再挨个找人问问,看看究竟是谁知晓你剑珌上刻着的东西,答案自然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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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蜻蛉。”
  几里外的深山密林中,秦九叶自信满满地说出答案,前方马背上的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半晌过后,姜辛儿率先开口质疑道。
  “怎么可能?稽天剑是昆墟镇门之宝,天字乃是先帝亲赐,剑上雕蛟刻龙都不为过,怎可能雕只虫?”
  姜辛儿率先开口,一旁的滕狐紧随其后道。
  “你不会是听你那说书的朋友胡诌的吧?舌头长、见识短,当真一路货色。”
  秦九叶打了个哈欠,懒得同对方斗嘴。
  “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亲眼所见。”
  不止亲眼所见,应该说是“亲手所摸”才对。
  秦九叶松开握着缰绳的手,下意识望了望自己的手掌心。
  那里如今什么也没有,但当初她跟随邱陵登上琼壶岛的时候,邱陵曾在过石桥的时候将剑鞘一端递给她抓握,她彼时因为宝蜃楼和川流院一事而紧张,手心冒汗、抓得也用力,松开时才发现掌心留了一片红印子。
  是只蜻蛉的样子。
  稽天剑或许确实了不起,但她却觉得那只蜻蛉倒也绝非配不上,反之而格外衬“断玉君”这个名字。很多年过去,她依然会记得他登上琼壶岛的样子,一身青衫、挺拔如松柏,不染纤尘的佩剑上停着一只蜻蛉、振翅而将飞。
  “断玉君为人清高,莫说随身佩剑,就连身也是不让人近的。阿姊到底如何亲眼所见的?”
  李樵的声音在旁响起,秦九叶一阵莫名心虚,还没来得及开口糊弄两句,那厢滕狐已经阴阳怪气道。
  “乡野村医、见识粗陋,说起江湖中事也就那么一两桩。你若追着她问,反倒要驳了她的面子。”
  秦九叶得了喘息的空挡,当即笑嘻嘻道。
  “滕狐先生今日格外话多,答不上来认输便是。要么你也出道题目来听听,看究竟是谁见识粗陋。”
  那滕狐恼羞成怒,淬了毒的嘴巴一张,便要将半个武林的案底的翻出来。
  进山的路还长,不过随口说来打发时间的游戏,秦九叶压根也没放在心上,新一轮的争辩又吵吵闹闹地开始,众人的注意力便又转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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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鞘的稽天剑被那只枯瘦的手轻轻一转,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般,雪亮的剑锋刺破黎明前的晦暗、直指向前。
  “你破了戒。”
  邱陵一动不动,任由寒凉的剑锋贴上他的心口。
  “弟子坚守道心,日夜不敢忘却。”
  袁知一冷哼一声,反手掷剑而出,另一只握着剑鞘的手抬起、正迎上飞出的稽天剑,剑身转瞬没入剑鞘之中,犹如一尾银龙入水,带起劲风撩起年轻弟子肩头的发丝,使得他的形容更显狼狈。
  “那为何这剑珌上的红障不见了?”
  邱陵终于动了,但也只是抬眼在那洁白的剑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又飞快低下头去。
  “许是这些年一直佩剑在外奔走,无意中有些磨损……”
  “放屁!”白胡子老头根根发丝都要立起来,仿佛眼下不是在讨论什么剑珌,而是在申辩有关天下存亡的大事,“红障是昆墟特有秘法制成,怎会轻易消除?这才几年不见,你竟然学会在为师面前撒谎了!”
  他的怒斥声落地,邱陵的面色已变,白皙如玉的脸上瞬间因羞愧而染上红色,开口时声音紧绷而艰难。
  “弟子、弟子愧对师父教诲,罪无可恕,愿领一切责罚!”
  他的声音在崖间回荡良久,袁知一的叹息声才传来,似是难掩失望。
  “为师将稽天剑交予你手中时,是如何同你说的?”
  受剑之日种种浮现眼前,邱陵垂下头、一字不差地复述道。
  “师父告诫弟子,稽天剑承天子恩泽,有稽度清浊之责,威严不可侵、清正不能移,不可沾无辜之人鲜血,不可染权势污浊之气,除佩剑之人外不可假借他人之手,红障为戒,日夜守心。”
  红障水火不侵、确实难消,但就是这看似顽固的封印,实则只需掌心温热便可褪去。
  而这个秘密,那向来有些话多地昆墟之主并没有说与自己的弟子知晓。
  袁知一睁开一只眼、偷瞄弟子面上神情,声音依旧充满威严。
  “既然破戒,自然是要罚你的。但领罚之前,你难道不该向为师坦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昆墟三郎最是尊师重道,相比那叛逆的大师兄、冷情的二师姐、油滑的小师弟,断玉君简直可以称得上忠厚二字。然而此时对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交待一句,微微俯首的身影倔得像块顽石。
  自己收来的璞玉,就算再不灵光也得咬牙琢磨下去。袁知一屏息蓄力,决定徐徐图之。
  “是男是女?”
  对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答道。
  “是个女子。”
  肺腑间的浊气一扫而空,袁知一只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女子好啊!快和为师说说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可有婚配?喜欢吃甜还是吃咸?你们认识多久了?现下发展到哪一步了……”
  愣怔片刻,邱陵终于抬起头来,瞧见自家师父面上那兴奋模样,哪有半分要追究他的意思?自知又被耍弄一番,他转而变得有些无奈。
  “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为师想的那样,那究竟是哪样?你不喜欢她吗?”
  断玉君如玉般清冷的脸庞第一次有了些别的颜色,声音也有些异样。
  “……喜欢。”
  袁知一望着自家徒儿脸上神情,一瞬间只觉得心花怒放、暴涨十年功力。
  “问题是什么?有什么问题是为师不能解决的?这天底下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
  “她不喜欢我。”
  白胡子老头直指向天的手指弯了弯,怒张的须发也瞬间服帖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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