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结束后他就像失了魂似的，谁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下策，法警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br></br> 一道黑影箭一样踩着隔栏越过去，在莫恒守就要触碰到陶岸歌之际，被他一脚踢开，重重摔倒在地。</br></br> 莫昂提起莫恒守的领子，狠狠扬起了拳头——</br></br> “茫茫，住手！”陶岸歌喝止。</br></br> 旁听席上的颜再宁也霍地站起来，心被高高吊起。</br></br> 剧痛没有降临，莫恒守睁开了眼睛，那拳头凸起的指节泛白，一定会像石头那样坚硬，要是砸下来，他怀疑能把他的头骨砸烂。</br></br> “你胆敢碰我妈，我让你挫骨扬灰。”莫昂的声音如呓语，可眼睛里仿佛是淬了毒，在莫恒守看来就是个危险的疯子。</br></br> 莫恒守被铐上手铐带走，莫昂转身观察陶岸歌有没有受伤。</br></br> “谢谢你保护mama。”陶岸歌低声说，“但是太冲动了，怎么能在法庭上动手？”</br></br> “出了法庭就可以了吗？”莫昂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br></br> 法院外，早就有一群记者等候着要拿到第一手新闻，陶岸歌一出现，就蜂拥围上去，长枪短炮堵得水泄不通——</br></br> “陶总，可否告诉我们庭审结果呢？”</br></br> “听说莫恒守会买凶杀人，是您长时间对他的打压所致，对此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br></br> “您对莫恒守的毫不留情，是为了将莫家人彻底驱逐责信集团吗？”</br></br> “责信因为这个丑闻导致原本收入囊中的市政区域能源站项目被退标，对此您有何看法？”</br></br> 陶岸歌冷肃直视前方，不面向任何一个镜头：“抱歉，我不会在这里回答任何问题，请各位记者朋友们不要拥堵妨碍他人。”</br></br> 莫昂拧着眉头，用身体挡开那些记者为陶岸歌隔出能走的道路。</br></br> 可还是很难防住四面八方的话筒怼到过来，有一个甚至要顶到陶岸歌的下巴。</br></br> “滚开！”莫昂将那拿着话筒的手挥开。</br></br> 记者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话筒脱手掉到了地上。</br></br> 他的这个举动令场面惊了片刻，就趁这时，莫昂护着陶岸歌快步上了车。</br></br> 车开动后，陶岸歌还回头望向那些记者，想知道话筒掉落后还引起了什么危险动乱。</br></br> 莫昂皱眉扯了扯领带，冲副驾的elvis说：“今天外面那么多记者，你们怎么安排人手的？”</br></br> elvis歉意道：“我们已经安排了一场专门回应今天庭审的记者会，没料到刚结束就会有那么多人来围堵。”</br></br> 莫昂掀起嘴唇嗤笑：“没料到？要是刚刚……”</br></br> “好了。”陶岸歌按住了莫昂的手，“elvis，你回头联系一下新日社到场的记者，刚才茫茫不小心碰掉了她的话筒，向她表示我们的道歉和慰问。”</br></br> “好的。”</br></br> 陶岸歌拉着儿子的手，认真地注视他：“茫茫，你今天怎么了？在庭审上的态度不积极，出来之后又表现得很冲动，这不像你。”</br></br> 莫昂却不看她，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车窗外，“我就是这样，难道我和以前不一样，你就不认我是你儿子了吗？”</br></br> “你怎么会突然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陶岸歌不解道。</br></br> 莫昂不说话了。</br></br> 陶岸歌叹气：“每次你在国外呆久了再回来，人就变得很叛逆。今晚上我们和帆帆阿姨一家吃个饭。”</br></br> “我不去。”莫昂答得很快。</br></br> “你难得回来一趟，难道不想见见宁宁吗？”</br></br> “不想。”</br></br> “我真不知道你在口是心非些什么。”陶岸歌气恼地拧了把莫昂的胳膊，拿出手机一看信息，无奈道，“这下好了，宁宁也不来。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了？”</br></br> 莫昂十分不高兴了：“mama，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拧！”</br></br> “什么内外，宁宁是外人吗？”</br></br> 莫昂戴上耳机，又被陶岸歌拧了好几下。</br></br> 回到家，莫昂熟练地避开了莫恒承热情的拥抱，直接上电梯回房。</br></br> 莫恒承问：“结果如何？”</br></br> 陶岸歌将手包外套都挂在他胳膊上，“和预想中的一样。你那边呢？爸还好吧？”</br></br> “爸好了点儿，妈又倒了，躺床上还拉着我的手，希望我们不要追究恒守。”</br></br> 陶岸歌笑：“不止这些吧？没说我这个妖女蛊惑了你？”</br></br> “这话她说了十几年了。”</br></br> “为难你了。”陶岸歌拍了拍他的胸口，“跟了我这个冷酷无情大义灭亲的女人。”</br></br> “你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my faith.”</br></br> 房间里的莫昂，脱掉外套便躺在床上，伸手往床头柜一摸，摸了个空。他扭头望去，原本放在那儿的书不见了。</br></br> 瞬间一股惶急的火窜上心头，他把床头柜找了个遍，都没看到那本书。</br></br> 于是他呼叫了保姆的内线：“张姨，你今天进我房间了？我床头的书呢？我不是说过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吗？！”</br></br> 张姨在莫家工作那么久，从没见过莫昂发火，紧张不安道：“书我给你放到书桌上了，实在不好意思，以前我都是这么给你收拾的……”</br></br> 莫昂看向书桌，果真看到了那本书，他挂了电话。</br></br> 张姨话没说完就被挂断，困惑地看着手机，少爷床上那本书好像是小姑娘爱看的言情小说，他竟然那么宝贝吗？</br></br> 莫昂拿起了那本封面花哨书名大胆的《会长是老婆大人》，仿佛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才终于回落到原点。</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