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恒承顿时破防了，话都快说不明白：“我才、没到四十六，别人说不像四十，老婆！茫茫他伤害我……”</br></br> 陶岸歌搂住玻璃心丈夫安抚了两句，在接过莫昂分发的蛋糕后，佯作奇怪：“茫茫，这蛋糕好像有东西。”</br></br> 莫昂对陶岸歌的饮食很在意，便探头看清楚：“哪里？”</br></br> 陶岸歌顺势把蛋糕一举，刚好糊住了他的脸。</br></br> 莫昂：“……”</br></br> 颜帆：“啊哈哈哈哈哈！”</br></br> 莫恒承骄傲：“看到没儿子，以后就得找这样的老婆——”</br></br> 就在他话音最后，莫昂一声不吭拿下蛋糕往莫恒承那儿砸，陶岸歌早有先见之明躲到颜帆身边，莫恒承赶忙拉过身边人挡住。</br></br> 啪嗒。</br></br> 蛋糕砸在了颜再宁脸上。</br></br> 莫嘉江和莫嘉姗两个人立刻同步捂住嘴，以免泄露笑声招引仇恨。</br></br> 莫昂有些尴尬，但看着颜再宁平静的摘下眼镜，斑驳的脸庞只有两只眼睛突兀的干净着，别样的滑稽，他哧地笑了一下。</br></br> 颜再宁出手勾住了莫昂的脖子，另一手也抄起一份蛋糕往他脸上按。</br></br> “你真是一点儿玩笑都开不起！”莫昂怒气腾腾，不管不顾的反击。</br></br> 两人就这么闹了起来，难免殃及无辜，无辜者转为加害者也往他们身上糊奶油，场面欢快闹腾，谁也没想过那俩人是认真较劲儿。</br></br> 最终，十寸三层的蛋糕全堆在了莫昂和颜再宁身上。</br></br> 颜再宁被奶油甜香的味道熏得头昏，从头发上刮下一层奶油，又往莫昂身上砸。</br></br> “你有完没完？”莫昂全身都没一块到地方，几乎不成人形，“幼稚。”</br></br> “你们谁也别说谁了。”莫恒承说，“快去吧冲洗一下换身衣服。”</br></br> 他把两个半瞎带到了盥洗室，然后去帮他们找衣服。</br></br> 颜再宁用毛巾把脸擦了擦，感觉脸上糊着油，心里把莫昂骂了一通，反正蛋糕砸不死人，应该再让他受会儿苦。</br></br> 他冲了好几遍脸，抬起头，镜子里刚好可以看到浴间，莫昂脱下了那件被毁掉了的高领毛衣，露出了颈项。</br></br> 一根黑色的choker系在他的颈间，连结的锁扣下坠着的小银牌折射着顶光。</br></br> 颜再宁怔松。</br></br> 那是去年他送给莫昂的礼物。</br></br> 年三十这天，颜再宁和颜帆和往年一样在郑家欢家吃年夜饭。两个家庭也算是相互扶持走过了十几年，情谊早和一家人一样。</br></br> 饭中郑家欢突然收到一条信息，脸色有一瞬间的转变，颜再宁注意到了，余光扫向他的手机屏幕。</br></br> 郑家欢没有回复。</br></br> 但接连又收到几条，他的神情变得躁动。</br></br> 颜再宁低声问：“谁找你？”</br></br> “sao扰信息。”郑家欢用力咬着饺子，心里乱得很，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情影响用餐，他去橱柜拿出饭盒开始装饺子。</br></br> 郑母：“阿欢，你做什么？”</br></br> “楼下有流浪猫，我去喂一下。”郑家欢说。</br></br> “喂流浪猫你装点剩饭剩菜不行？”</br></br> “大过年的，给人家吃点好的，就当做善事积福了。”郑家欢解释得乱七八糟就出门去了。</br></br> 颜再宁心有疑窦，却没多问。</br></br> 年夜饭吃完后，他走到了莫昂家，万家灯火中，只有这栋房子孤零零的黑暗着。</br></br> 他走进去，用指纹打开门锁。</br></br> 里头的家具都盖上了防尘布，已经没有了生活气息。</br></br> 他和莫昂，好像还没有一起跨年。</br></br> 颜再宁决定今晚要住在这里，那这里必须要变回以前的家。</br></br> 说干就干，他收起防尘布，又把在衣柜里挤压了半年的床上用品拿去洗，家里有烘干机晾晒不成问题。</br></br> 拖地、擦窗，他一个人收拾这么大的房子要耗费很大功夫，但也正因为这样，他可以迫使自己不去回忆这里的主人。</br></br> 手机响了。</br></br> 颜再宁停下了擦拭冰箱的动作，接起了电话。</br></br> “喂，爸爸，新年快乐。”颜再宁说，“嗯，这边不冷，我看到京首下雪了，您也注意保暖。对了，我以前自己泡了药酒，有机会拿给您，每天揉一揉关节，以后天气变化就不会那么疼了。小祈，新年快乐啊。”</br></br> 他坐在沙发上专心的通话，没有察觉房门被打开，有人悄悄地走进来，站在玄关静静地看着他。</br></br> “想啊，我当然也想你了。”颜再宁笑着说，“上次的约定还作效，但是——哈哈，很有觉悟嘛。哎哟，怎么还跟哥哥撒娇起来了？”</br></br> 聊了一会儿，洗衣机提示洗涤完成，颜再宁道别挂了电话。</br></br> 一扭头，他看到了玄关上的人。</br></br> 是莫昂。</br></br> 被他看到，莫昂也不慌乱，自如地走进来：“和谁说话，这么亲密？才半年你就移情别恋了？”</br></br> 颜再宁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br></br> “虽然我对你的行为并不关心，但好歹你顶着一张我认识的脸，和你情人腻歪远点儿，别让我看到。”莫昂说。</br></br> “请问我为什么要在乎你的感受？”颜再宁嘲弄道，走往洗衣房。</br></br> 他竟然没有否认。</br></br> 莫昂拧起了眉头，冲他道：“这里是我家，我当然有权利要求你！”</br></br> “这也是我家。”颜再宁道。</br></br> 他从洗衣机里拿出床单，抖开，在叠整齐放进烘干机里。</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