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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妙玉进府
  余六哪里见过这等情形?顿时怔住不知如何是好。
  恰此时赖大闻声行了出来,听得晴雯所求,顿时心下一动。他正发愁不知如何从老太太手里讨了晴雯身契呢,如今不是正好儿?
  当下叹息道:“也是可怜,罢了,你也别嚷,我打发人往里传话就是了。身契放不放,让主子们拿主意吧。”
  晴雯闻言顿时不嚷了,只是跪在那里瞧着荣国府的朱漆大门。
  赖大吩咐一声,紧忙有小厮往仪门通传,得了信儿的婆子急忙又往荣庆堂行去。
  荣庆堂里。
  此时三春随着李纨读书,黛玉宿疾还不曾好转,因是这会子只王夫人、薛姨妈、宝钗、凤姐儿与宝玉陪着贾母说话儿。
  宝玉弯着腰,手中捏了个肉干,逗弄着地上的小狗:“作揖,快作揖!”
  说来也奇,那狗儿果然起身作揖连连,惹得堂内众人俱笑。
  宝玉赞道:“好狗,肉干赏你了!”
  凤姐儿在一旁笑道:“我哥哥说了,这狗儿训过,会作揖,还会转圈、打滚儿,又难得生了一身点子,瞧着就喜庆,干脆就给宝兄弟送了来。”
  原是凤姐儿的兄长王仁一早儿来了一遭,留下个西洋点子哈巴狗,凤姐儿转头便送与了宝玉。
  宝玉闻言喜道:“果真?”当下又寻了肉干逗弄:“转圈儿,再转个……诶?果然转了!打滚儿!”
  软榻上端坐的贾母被那憨态可掬的狗儿逗得前仰后合,笑道:“莫说是宝玉,我瞧着都眼馋,诶唷唷,也不知哪儿寻来这般通人性的哈巴狗来。”
  凤姐儿回道:“说是西洋船上养着的,我哥哥瞧着稀奇,干脆使了银钱买了下来。”
  贾母赞道:“难得你哥哥这份心意。方才他怎么不多留一会子?”
  凤姐儿笑道:“他才来京师,一会子还要去舅舅家拜会呢。”
  贾母这才了然颔首。此时王夫人满是不自在,面上却笑道:“宝玉,这狗儿这般可心,还不快谢过凤姐儿?”
  宝玉笑着朝凤姐儿拱手:“多谢凤姐姐了,这狗儿真真儿可心。”
  凤姐儿打趣了一嘴,随即王夫人又与贾母说道:“老太太,我瞧着宝玉大好了,明儿个也该去私学了。”
  贾母浑不在意道:“听说外头也闹风寒呢,宝玉这才刚好,回头再染了病可就不好啦。依着我,不如让他在家中多读几日书。”
  王夫人陪笑道:“是我想差了,那就多留几日。”心下不禁腹诽,宝玉何曾在家中读过书了?便是读书,也只寻那些杂书来读,于科考半点用处也无。
  正思量间,便见来旺家的匆匆入得内中,与大丫鬟鸳鸯言语两声,鸳鸯顿时变了脸色。
  贾母瞥见此等情形,便问道:“又是什么事儿啊?”
  鸳鸯与来旺家的使了个眼色,来旺家的上前屈身一福,说道:“回老太太,是晴雯跪在在门外求肯,求着放了身契,也好让她归乡瞧一眼爹妈。”
  “晴雯?”贾母顿时一阵恍惚。晴雯撵出府不过几日前的情形,如今却恍如隔世。她一走,除了宝玉偶尔念叨一嘴,又哪里会有人提及?
  便是贾母,心下也认定只怕晴雯捱不过几日便要死了,谁知这会子竟来跪门讨身契。
  “晴雯?”宝玉顿时将那西洋点子哈巴狗丢在一旁,呆愣一下,抬脚就走:“我瞧瞧去!”
  王夫人还不曾说话儿,贾母慌忙道:“快拦下他!天爷诶,晴雯得了女儿痨,你可不好近身!”
  宝玉蹙眉哀求道:“老太太,我不近身,只远远瞧上一眼就好。”顿了顿,又悲切道:“好歹是我房里的,无论如何,我总要见一见她。”
  “胡闹!”王夫人拍案呵斥。
  凤姐儿眼见不对,便说道:“宝兄弟顾念着晴雯,也是一番情谊。我看这样,过会子多找几个婆子看顾着,让宝兄弟远远瞧上一眼就是了。倒是那晴雯,不知该如何打发?”
  王夫人琢磨了下,与贾母说道:“那孩子也是可怜,我看不如依了她?”
  贾母叹息一声,颔首道:“人都要没了,留着身契又有何用?鸳鸯,你去取了身契来,过会子给了晴雯吧。”
  鸳鸯应了一声儿,紧忙往西梢间里翻找。
  宝玉嚷嚷着要去见晴雯,凤姐儿紧忙寻了几个稳妥的婆子看顾着,浩浩荡荡往仪门外而去。
  半晌到得仪门外,离角门还有十几步远,便被几个婆子拦下。
  “宝二爷,可不敢再靠近了!”
  宝玉便翘首张望,叫嚷道:“晴雯,晴雯!”
  当下又有婆子传话给余六,余六遮掩了口鼻停在角门后与晴雯道:“晴雯,宝二爷来了,你过来说说话儿吧。”
  晴雯思量了下,起身移步到得角门正面,隔着三十步与宝玉遥遥对望。
  宝玉嚷道:“晴雯,你,你可还好?”
  晴雯咳嗽了几声,唬的余六退后两步,一众婆子生生将宝玉扯着也后退了少许。
  晴雯见众人避之如蛇蝎,惨笑道:“不大好,差点儿就死了呢!”
  宝玉一呆,随即嚷道:“你,你自个儿去寻郎中,说不得还有的治呢。是了,你定缺银钱使唤。”当下解下腰间荷包,奋力丢掷过去。
  不料他气力小,那荷包只落在了角门前。
  余六紧忙拾起又丢出去,晴雯瞧着滚到脚边的荷包,心下又是一疼……那荷包是正月里她亲手为宝玉做的。本想着做个念想,谁知竟丢了回来。
  她拾起荷包,蹙眉看向宝玉,说道:“宝二爷……可曾想过去瞧我?”
  宝玉嚷道:“我要去来着,她们拦着不让。还说,还说你定是死了的,呜呜呜——”
  宝玉还要再说,周瑞家的便道:“二爷快回去吧,说几句也就是了,外头寒凉,可不好多待。”
  宝玉兀自翘脚要说什么,却被一众婆子推搡着进了仪门。
  晴雯瞧在眼里,心下叹息一声。是了,宝二爷的确与远大爷不一样,宝二爷还是顽童,而远大爷已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思量间,便有婆子隔着老远丢了个纸团来,说道:“老太太恩典,念在主仆异一场,如今你得了重病,便将你身契赐还。你拿了身契就快走吧!”
  晴雯弯腰捡起纸团,展开来扫量一眼,果然是自个儿的身契。她心下五味杂陈,朝着荣国府屈身一福,好似告别过往一般留恋着又瞧了一眼,这才转身移步而去。
  宝玉被一众婆子推搡进仪门内,只觉此生再无见晴雯之时,不觉涕泪横流,一应人等劝慰了好一会子方才将其劝回绮霰斋。
  却说晴雯攥着身契一路回返横三条巷,小院儿里芸香正翘首以盼,眼见晴雯回来方才拍着胸口舒了口气,不禁埋怨道:“你往哪儿去了?吓得我还以为——”
  她还以为晴雯想不开自尽了呢。
  晴雯勉强笑了下,扬了扬手中的身契:“我把身契讨了回来,”扭身看向荣国府方向,幽幽道:“从今往后,我与荣国府再无瓜葛了。”
  ……………………………………………………
  荣国府,东跨院。
  绣橘挑开帘栊进得厢房里,将晌午的午点撂下,展扬着说道:“姑娘可听说了?那晴雯一早儿来跪门,求老太太放了身契,说是要回苏州看父母呢。”
  迎春蹙眉叹息道:“也是个可怜人。”
  司棋却浑不在意道:“也是她平素仗着得宠太过张扬,漫说是绮霰斋里的丫鬟,这家中小丫鬟但凡被其瞧不过眼,哪一回不贬损一通?如今被撵了出去,也是合该有此一难。”
  绣橘笑道:“姐姐这话却是错了,晴雯是得了女儿痨,可不干旁的事儿。”
  司棋冷笑一声没言语。什么女儿痨?她才不信呢。那胡君荣最是道德败坏,平素府中丫鬟使上一些银钱,那胡太医就敢开出方子来为其求假,谁不知那是个什么货色?
  这场风寒自宝二爷起的头,晴雯反倒是后染上的,为何宝二爷无事,偏生晴雯却得了女儿痨?若说内中没猫腻,司棋才不信呢。
  二姑娘迎春蹙眉说道:“人都走了,还是少说一句吧。”
  司棋便止住话头,转而道:“正好你回来了,你伺候着姑娘用午点,我去给姥姥送袜子去。”
  绣橘应下,司棋便将刚做好的袜子迭起来,起身往外行去。出得厢房,沿着抄手游廊前行,还不曾到正房抱厦前,便见王善保家的嘟嘟囔囔自正房里行了出来。
  司棋紧忙叫人:“姥姥?你这是——”
  王善保家的禁不住蹙眉抱怨道:“司棋啊,你是不知,太太家那个三姐儿实在难缠。今儿个一早因着个朱漆马桶与我吵吵了半个时辰!”
  王善保家的本就眼皮子下浅,原想着借着操办婚事好生占一回便宜。谁知那邢三姐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家中大事小情,各类物件儿,就没有她不记得的。她前几日实在憋闷,瞧着陪嫁里一个朱漆马桶不错,便偷偷藏匿了起来,谁知今日那邢三姐就闹了起来。
  王善保家的挂不住脸儿,到底将那马桶寻了出来,这才将此事平息了。可王善保家的是谁啊?没占便宜那就是吃了亏!于是紧忙气咻咻回来告状。
  谁知邢夫人神情恹恹,只含混着哄劝了两句,便打发其往邢家继续帮衬着。
  司棋也有些受不了自个儿姥姥,闻言便道:“姥姥你糊涂!”蹙眉将王善保家的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太太家中就剩一位大爷一位姑奶奶,可不就要答对好了?姥姥这会子撂挑子,回头儿让太太怎么看?”
  王善保家的讪讪道:“我原也是这般想的,谁知那三姐儿实在难缠。”
  “难缠也要答对了,左右没几日,她嫁了去,姥姥自当回来在太太身边儿伺候着。”
  王善保家的就道:“也罢,那我再忍几日。”
  司棋松了口气,将缝制的袜子递过来。王善保家的笑着夸赞道:“瞧瞧这针线,难为你孝敬。”
  司棋就道:“姥姥,二姑娘的婚事……太太怎么说的?”
  “这——”王善保家的四下瞧瞧,眼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说道:“此事不大容易,我看你还是熄了心思吧。”
  司棋顿时急了,道:“怎么就不容易了?莫非太太瞧不上我们二姑娘?”
  王善保家的叹息道:“太太自是肯的,否则也不会收养了二姑娘……这事儿出在大老爷身上。”顿了顿,声音压得愈发低沉,说道:“太太说试探了大老爷口风,大老爷说非得一万两彩礼才肯将二姑娘嫁给远大爷……且这彩礼是不带回去的!啧啧,大老爷这是掉进钱眼儿里了。”
  司棋愈发急了,嚷道:“一万两?便是卖女儿也卖不了这般多吧?”
  “谁说不是呢?”王善保家的道:“太太估摸着,来日若远大爷中了皇榜,兴许大老爷就松口了。”
  司棋蹙眉道:“笑话,来日远大爷中了皇榜,有的是富贵人家要嫁女儿,远大爷又何必求娶二姑娘?”
  王善保家的就道:“总之便是如此,你自个儿思量思量,也没必要往远大爷一棵树上吊死,来日跟着二姑娘一道儿嫁过去就是了。我先去邢家了。”
  王善保家的匆匆离去,独留下司棋愁眉不展。
  司棋本就是个执拗的性儿,心里认定了什么,那便百折不回,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自被陈斯远搭救,又引得她自个儿旖梦连连,司棋心下哪里还能容得下旁人?
  她一心撮合二姑娘与远大爷,如此来日自个儿陪嫁过去也就遂了心意。谁知大太太那一关都过了,偏生被那贪财好色的大老爷挡了。
  司棋立在原地好一番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将大老爷贾赦送走才好呢。好半晌,司棋舒出一口浊气,思量着此路不通,也只好另想他法了。
  因是这日过了申时,司棋便掐着时辰往园子里来,就盼着偶遇陈斯远一回。
  也是凑巧,这日国子监留了课业,陈斯远思来想去想出几个破题之法,心下都觉不大妥当。因是回返自家小院儿之后,换了一身衣裳便往园子里来游逛。
  此时业已二月中,省亲别墅各处早已齐备,差的不过是细微之处的雕琢。自后门进得园中,陈斯远径直攀上主山,停在山庄中登高望远。
  心下正思忖着如何破题,忽而听见下方有人呼唤:“远大爷?”
  陈斯远回神扭头看将过去,便见一妖娆身形停在下头五间大厨房前,仔细辨认,竟是司棋。
  陈斯远笑了笑:“司棋姑娘,你这是——”
  司棋寻了个由头道:“都说贵妃省亲之后,这园子要给姑娘们住,我便替我们姑娘先行来打探一二。远大爷呢?”
  陈斯远道:“有一题苦思无解,干脆游逛一番换换心思。”
  司棋抿嘴笑道:“远大爷既要游逛,怎好停在一处?”顿了顿,大着胆子道:“我看那边厢迎春开得正好,我不若陪着远大爷去瞧瞧?”
  陈斯远深吸了口气,暗忖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破题,且这司棋放在一干女子中果然是那个极特别的。旁的不说,单是这身量就无人能比。因是干脆拾阶而下,说道:“好啊,那咱们就去瞧瞧。”
  陈斯远到得近前,那司棋略略缀后半步随行,忽而又觉自个儿身量好似比陈斯远高了一截,因是便含胸驼背,生怕惹了陈斯远厌嫌。
  陈斯远察觉到,便笑问:“平素见你都是昂首挺胸的,怎地这会子畏畏缩缩起来?”
  司棋抿着嘴含混道:“许是有些累了。”
  陈斯远思量道:“是怕我仰头瞧你,心里不痛快?”
  “嗯。”司棋干脆应了下来。
  陈斯远摇头道:“我又不是不长身量了,来日定比你高。”
  司棋附和着笑道:“是呢,来日远大爷一准儿比我身量高。”顿了顿,不禁苦恼道:“也不知是怎么生的,我小时也不比旁人吃得多、吃得好,谁知这身子偏偏不停的长。才十二、三便比爹妈高了半头去……那会子爹妈、姥姥都发愁,都说我往后不好找人家了。亏得姥姥求了大太太将我送来了二姑娘身边儿,这才免了四下嚼舌。”
  “身量高有什么不好的?”陈斯远瞥了一眼,正瞧见司棋身前的伟岸。不禁心下暗忖,瞧这规模……怕是要超模了啊。
  他这等情形自是落在司棋眼中,她心下纳罕得紧……这位远大爷果然与旁人不同,不但不嫌弃自个儿是个一丈青不说,还偏盯着那处观量。
  司棋为这两样私底下没少烦恼,此时世情于女子而言,讲究身形嫽俏、娇小,身前如鸽,过大过小都不美。
  偏生这后一样,也不知怎地引得这位远大爷偷眼观量。算这回都两回了呢!
  司棋本就是个胆大的,干脆挺直了身形,任凭身前萤柔呼之欲出。
  二人绕过五间厨房,沿着小径又上了一处山坡,此间密植草树木,幽幽曲径蜿蜒。往前行果然是一片迎春海,再往前则是涔涔溪流。那溪流源自墙上的月洞水门,是从东府会芳园流淌而来。
  司棋停步介绍道:“隔了墙就是会芳园,那边厢就是凝曦轩呢。”
  有美作伴,四下又都是景致,陈斯远自是心旷神怡。过得须臾,司棋凑过来笑道:“说起来,上回远大爷送的百宝箱,我们姑娘的宝贝得什么也似,得了空还要自个儿擦拭一番呢。”
  陈斯远又不是吴下阿蒙,这等话哪里肯信,因是干脆扭头低声道:“是二姐姐宝贝……还是你自个儿宝贝?”
  陡然凑近,骇得司棋心下怦然不已,面上略略晕红,双手绞着手中帕子,又大着胆子抬眼与其对视一眼,低声笑道:“姑娘宝贝,我自个儿也宝贝得紧。”
  陈斯远笑道:“回头儿我私底下送你个物件儿,免得你与二姐姐争抢。”
  司棋瘪嘴道:“姑娘是姑娘,我不过是个丫鬟,哪里敢抢?”
  陈斯远便道:“你几次三番牵线搭桥,还有什么不敢的?”
  此言一出,司棋顿时变了脸色。面上略略为难,咬牙道:“远大爷,自那一回过后……我,我便认定了大爷,今生今世,若与远大爷无缘,我干脆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去。”
  姑娘家肃容说着,见陈斯远看过来,司棋又道:“你若不信我,我立时就投了水去。”
  陈斯远探手一把扯住其衣袖,说道:“你还真要投水?我又没说不信你。”顿了顿,陈斯远为难道:“只是你是二姐姐的丫鬟,这事儿怕是难。”
  司棋却道:“有什么难的?若是大老爷松了口,我便与二姑娘一道儿嫁来;若是大老爷一直不松口,过二年我到了年纪,干脆自请放出去做了姑子……我也不求什么名分,只求远大爷得空来瞧我一眼就好。”
  陈斯远观量其神色,见其说得情真意切,不禁心下有些动容。耳听得不远处有说话声传来,陈斯远便扯了司棋到一旁巨石上落座。
  略略思忖,这才说道:“我前一回就说了,救你不过是恰逢其会……且我这人,或许没你想的那般好。”
  司棋执拗道:“远大爷那样待我……又是救命之恩,我也不管是好是坏,总之是认定了的,绝不改心思。”
  说话间扯了陈斯远的手往自个儿胸口贴去。略略触碰,陈斯远心下暗赞果然非同寻常,禁不住便揉捏了下。
  司棋眨眨眼,强忍着不曾推拒,面上却霎时间腾起红云来。一双眸子逐渐水润起来,鼻息短促,不禁合上双目朝着陈斯远迎了过来。
  陈斯远心下暗忖,司棋这女子虽毁誉参半,却难得对一门心思的待自个儿男人好。他虽心生觊觎,大半却因着司棋那难得的身形。刻下见其一颗心都扑在自个儿身上,陈斯远自是心下满足。
  情知此时推拒了,只怕会伤了姑娘家脸面,因是陈斯远便勾了其脖颈,俯身好一番品尝。
  那司棋初识此道,只须臾便被破开牙关,随即身子面团也似瘫软下来,径直躺在了陈斯远怀里。
  好半晌,待陈斯远要松开司棋,不料那司棋反手勾了其脖颈,霎时间反客为主起来。
  又是一番亲昵,二人这才分开。待司棋喘匀了,这才痴痴笑着道:“你尝了我的胭脂,我往后就赖上你了,赶都赶不走。”
  陈斯远笑道:“由着你赖就是了。”
  此时远处传来红玉呼唤声,陈斯远不便久留,略略交代几句便起身离去。司棋留在原地缓了好半晌方才站起身来,待拾掇齐整了,只觉身下冰凉,顿时羞得又红了脸儿。
  这日匆匆而过,待转过天来,陈斯远往国子监路上便吩咐的庆愈,打发其将晴雯送往城外甄封氏处暂住。
  余下一些时日,陈斯远只抽空去外城瞧了一回晴雯,便是尤三姐处也去的少了,盖因三月里便要季考,这可是足足两个积分,决不能马虎了。
  到得二月十六这一天,陈斯远回返荣国府时,小丫鬟偷偷嚼舌,说那多官告了假成婚,转头儿又将媳妇领进了府中做事,大抵走的是赖家的门路。
  转天陈斯远往东跨院去瞧邢夫人,半路正巧撞见了赖大家的。那赖大家的好一番点头哈腰,陈斯远难得给了笑脸,让赖大家的以为先前的事儿一概揭过。实则陈斯远心下自有计较,赖家不过冢中枯骨,自有贾赦与王夫人下手;反倒是那脱了籍的赖尚荣,若其浑浑噩噩也就罢了,若果然还想踏入官场,陈斯远必定斩断其仕途之路……
  打蛇不死反随棍上,陈斯远可不是那等烂好人。
  又过几日,邢三姐出阁,陈斯远只得告假一日,随着邢夫人迎来送往好一番忙乱。
  有道是功夫不负苦心人,虽说陶监丞一早儿给了题目,可这一回陈斯远做过之后,梅翰林只略略改动了几处,还连连赞叹陈斯远已入了门道,单看破题一项,只怕也就略逊梅冲三分。
  陈斯远心下暗喜不已,待月底考过了,隔天张榜果然名列榜首。一众友人瞧过陈斯远的文章,只觉立意新颖,破题精妙,王仲方更是连道‘心服口服’。
  展眼到得三月里,探春生儿时,小姑娘本道陈斯远会与以往一般送一样锡器,谁知红玉却送来了三把利刃也似的簪子。
  小姑娘纳罕不已,自是追问连连。红玉便笑道:“我家大爷以为都送一样的难免失了新意,这三把刀说是源自闽地,前明倭乱时,当地女子为保清白,便将簪子做成这般形状,平时插在头上做簪子用,遇见倭寇便抽出来做匕首。”
  探春捧着三把簪子一时间舍不得撒手,只觉远大哥最懂自个儿的心思了。
  ……………………………………………………
  却说这日陈斯远休沐,陈斯远临近晌午方才神情恹恹自小枝巷回返。进得自家小院儿,倒是不见叽叽喳喳的小丫鬟芸香,红玉、香菱将其迎进内中,伺候着陈斯远净手之后,香菱就道:“大爷,我妈妈不大想留在京师。”
  “嗯?”
  香菱蹙眉说道:“一则天气干燥,我妈妈有些遭受不住;二则,平日连个熟人都没有,我妈妈就想着回苏州赁一处屋子居住。”顿了顿,瘪了小嘴说道:“我劝了几回,她反倒愈发笃定了,嚷着入了夏便要回苏州呢。”
  陈斯远倒是能理解甄封氏的心思。依稀记得那几年自个儿功成名就,特意接了父母来家中。结果父母只待了一年,便嚷嚷着要回乡。
  所谓故土难离,便是如此了。
  陈斯远便道:“你妈妈就没说旁的?就这般放心把你交给我?”
  香菱笑了下,低声说道:“自是说了的……”甄封氏想着临行前好歹让香菱过了门,只是这等话香菱自个儿不好说。
  陈斯远顿时意会,正思量间,香菱凑近了道:“摆了酒有个过场就好,旁的等少奶奶进了门再说。”
  “好。”陈斯远温声应下。
  他略略小憩,那小丫鬟芸香便一阵风也似跑了进来。
  “大爷大爷,各处的额匾都挂了起来,据说都是宝二爷题的呢。”
  省亲别墅要题对额,贾政先行领了宝玉题了,过后才假模假式的来请陈斯远。陈斯远又不是那等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哪里会在此时出风头?因是只推说忙于温读功课,实在没心思题对额,这才将此事揭过。
  贾政当面惋惜一番,过后王夫人却瞧陈斯远愈发顺眼,只觉陈斯远是个识趣的。
  “你一早跑出去,就去瞧挂额匾了?”
  芸香摇了摇头:“还有呢,我方才见林婶子往前头去迎人了,说是三请三让方才请了个天仙也似的姑子来,我远远瞧了一眼,赶忙就来回信儿了。”
  姑子?陈斯远一思量,那岂不是妙玉?她这会子就进大观园了吗?
  打发了小喇叭芸香,陈斯远昨日实在劳累,生生被尤三姐痴缠了三回,因是用过午饭便在家中小憩。
  下晌时醒来,又听闻三春、黛玉、宝钗都在园中耍顽,这才拾掇齐整,施施然往园中而来。
  自后门入内,此时已是阳春三月,四下草长莺飞、满目苍翠。后园门有一小道直通蘅芜苑,陈斯远移步而行,谁知走到一半便听见有人自大主山上下来。
  隐约有清脆女声说道:“姑娘,不想这京师也有这等园子,瞧着倒有几分江南的模样呢。”
  随即便有清冷女声道:“匠气过重,有失自然。”
  陈斯远过得一处圃,扭头便见山道上下来一主一仆。但见那女子身着三色水田比甲,内衬淡青长袄,下穿雪白长裙。身量不高,丰姿窈窕,眉目如画,眼波如丝,容华若玉,偏面容清冷。
  真是凑巧,不想妙玉才来一日自个儿就撞见了。陈斯远大抵知晓妙玉性情,因是朝着其略略颔首,扭身便往蘅芜苑行去。
  妙玉怔了下,待想回礼,却见陈斯远已然走远了。此时林之孝家的自后头追来,忙道:“不过交代厨房两句,不想转头就不见了姑娘。”
  妙玉指着远去的身形道:“那人可是琏二爷?”
  林之孝家的观量一眼,不禁笑道:“姑娘却是错了,这是大太太的外甥远大爷,如今就住在后院儿读书。远大爷才情卓著,文章做得高妙,于国子监连连夺魁。这也就罢了,偏生还得了贵人赏识,说不得来日就要高中皇榜呢。”
  因着红玉之故,林之孝家的自是不吝美言。妙玉略略蹙眉,心下有些失望,暗忖也不知那宝玉是何等模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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