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请记住本站最新网址:http://www.bingdyw.com!为响应国家净网行动号召,本站清理了所有涉黄的小说,导致大量书籍错乱,若打开链接发现不是要看的书,请点击上方搜索图标重新搜索该书即可,感谢您的访问!
  当苻石麾下羌族、羯族、鲜卑慕容部、鲜卑乞伏部等接连自立的消息传来时,郗归正在细看前几场战争的战报。
  大战已然结束,但北府军却并未班师回朝,而是于各自的驻地修整,休养生息的同时,帮助各地重建秩序。
  北方蠢蠢欲动的各个胡族,因为符石南征的失败,而重新萌发了割地自立的念头。
  这场南北大战,江左取得了大胜。
  如今这副混战的局面,对于北府军而言,正是北伐的好时机。
  因此,郗归强压下那些有关召北府军回京、封赏有功之臣的折子,想方设法促成北伐。
  然而,对于许多世家而言,郗归留北府军于豫、扬二州,显然是为了扩张势力,占据二州的重要城池。
  他们不遗余力地奔走着,一方面,试图让谢瑾和王含出面,逼迫北府军班师回朝;另一方面,则散步消息,声称郗归不愿封赏众将,试图瓦解北府军对于郗归的信任。
  对于世家们的挑唆,谢瑾只随意应付过去,暂时稳住他们,并未找郗归说些什么。
  王含则早已被逼离建康,又被王池派出的人监视着,对于世家们的提议,他根本有心无力。
  至于北府军,郗归向来深知荣誉与利益的重要性。
  早在大战刚刚结束之时,就让各部报上了大战中表现优异的军队和个人,朝廷虽因北伐的缘故不能封赏,可北府军内部的嘉奖,很快就会随着郗归的手书,传往各个大营。
  郗归说得很明白,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所有将士——无论牺牲还是活着的——都会获得他们应有的荣誉和奖赏。
  此时距离大行皇帝的崩逝,已然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直到郗归稳稳地接住了共和行政的权力,司马恒都还没有来得及见她一面。
  当日宫中禁卫冲入琅琊王府,要将司马恒与琅琊王带走问罪,司马恒心知形势不由人,因此抬出郗归的名号,色厉内荏地训斥了一番后,很快便逃去了京口。
  然而,大行皇帝崩逝的消息刚刚传出,郗归根本没有工夫见她。
  再后来,郗归去了建康算账,残忍地杀了琅琊王和王安一脉数十人。
  司马恒追了过去,却只看到刑场上浓重的血迹。
  她不敢想象,向来温和的郗归,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司马恒浑身颤抖着,紧紧攥住拳头。
  她知道,共和行政的诏令已然颁发,王池那个没有骨头的东西,竟然连皇位都不要,彻底倒向了郗归。
  扶持幼帝获取权力的筹谋,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司马恒甚至来不及痛惜,便因琅琊王的死而胆战心惊。
  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郗归从王池口中,知道她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背叛郗归,而教唆王池弑君之事,她又会面临怎样的惩罚。
  这几年来,她虽然凭借帮北府军经商和卖官鬻爵的缘故,获得了不少钱财和权力,可这些却全都建立在郗归的允许之上。
  司马恒好不容易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决不允许自己仅仅作为一个掮客而存在。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搏上一搏,事情却完全没有像她设想的那般进行下去。
  大行皇帝的死令她沾染了污名,尽管她和琅琊王还未来得及动手,可张氏的行为还是影响到了他们。
  流言早已传了出去——先帝崩逝的第二天,她与琅琊王正在饮酒庆功。
  这是第一个变数,而王池的诏令,则是纷沓而至的第二个变数。
  司马恒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接触皇权了。
  她忽然觉得好恨,为什么郗归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所有东西,可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
  然而,无论心中有多少不甘愿,司马恒终究还是要去求见郗归。
  她不能一直这样躲避下去,如果不能获得其他东西,那她就更应将北府军的商铺牢牢握在手里——她绝不能一无所有!
  第183章参差
  于是,趁着前线捷报频传带来的好氛围,司马恒强笑了下,缓缓走进了郗归理事的花厅。
  真要论起来,她们不过半月没见,可司马恒却明显地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生疏。
  郗归的眼神也许并无深意,可她自己却无法像从前那般自如。
  她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的一时糊涂,说自己之所以擅自做主怂恿王池,只是因为压抑了太久,因为看不惯作为子侄的大行皇帝,明明是那样地无能,可却能够坐拥皇权,享受她一辈子都无法享受的权力。
  她说,这皇位原本属于她的亲兄长,她实在看不惯大行皇帝小人得势,所以才想要冒险复仇。
  司马恒的情绪渲染得很好,她借着涟涟而下的泪水,尽可能地将自身欲望在这整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隐蔽起来。
  郗归对此未置可否。
  事实上,王池确实提过司马恒对她的种种挑唆,也坦诚了自己在弑君一事中扮演的角色。
  王池是与司马恒完全不同的人,她向来觉得自己并不聪明,所以就要做到极致的听话,抑或是,极致的忠诚。
  她并不惧怕将把柄交给郗归,但很显然,司马恒惧怕——她心虚了。
  平心而论,司马恒的挑唆并不是多么严重的背叛,只是违反了听命行事的纪律罢了。
  可心虚却令她露出了更多的破绽,显露出了她深藏着的不甘与野心。
  郗归不是自负的人,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端倪,所以并没费多大工夫,就看透了司马恒这一番话的不尽不实。
  坦白讲,对于诸如此类的猜忌和试探,她向来觉得心累,可却不得不面对,因而也就早已习惯。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对着她,伸出了名为背叛的试探利爪。
  她以为她们已经是朋友,再不济,也是盟友。
  可司马恒却用一言一行告诉她,她们并非同心同德。
  大战刚刚结束,朝堂上关于是否北伐议论纷纷,争执不休。
  此时此刻,实在不是北府军内部清算的有利时机。
  与北伐的大局相比,司马恒个人的那点小心思,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郗归思量一番,沉吟着说道:“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的鲁莽,纵是情有可原,却也真实地为北府军带来了风险。对此,我若不惩戒一二,难免令人有样学样,肆意妄为,失了规矩。”
  如同司马恒所料想的那样,郗归并未动怒。
  然而,这平静却令她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只能故意做出一副垂泪的模样,对郗归的说法表示赞同,可心里却已然疯狂地寻觅着下一步的打算。
  谈话结束后,司马恒沉默着走出花厅。
  最后的结局并未超出她的预料,郗归没有彻底收回她的权力,可却也为她添了一重掣肘,让其他人与她一道来掌管这些日进斗金的商铺。
  权力的分薄令司马恒分外不安,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些什么,来缓解心中的惴惴然。
  于是,离开郗府之后,她去找了宋和。
  就在方才,郗归郑重地告诉司马恒,凡是人所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她希望司马恒往后能够三思后行,不要再因愚蠢的莽撞而付出代价。
  但很显然,她并没有将这话听进去。
  长久以来的压抑令司马恒深切地渴望着权力,这渴望令她贪婪,令她焦虑,令她时刻想要做些什么去缓解心中的不安,可结果却往往背道而驰。
  南烛瞅着郗归休息的间隙,报告了司马恒的动向。
  她知道郗归曾不计前嫌地对司马恒报以厚望,因此也就更能体会她内心的失望。
  南烛站在郗归身后,凝视着她的乌发:“您说,宋和会帮助庆阳公主吗?”
  “那就要看他够不够聪明了。”郗归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司马恒既生了异心,那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去除的。
  更何况,对于这样固执己见而又不够聪明的人,郗归实在没有说服的欲望。
  既然如此,那就且由她去吧。
  至于宋和,此人向来信奉利益至上,比不上其他人那般忠心,但却有一样好处——他足够聪明,能够真正看得清形势。
  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只要宋和头脑还算清醒,就不会与司马恒沆瀣一气。
  他若真的与司马恒合谋,那郗归也是时候和他算一算旧账了。
  对于建康的冬日而言,即便是午后,也往往带着难以祛除的湿冷之意。
  郗归捧着一个小巧的暖炉,看向窗外清冷的庭院。
  “我总觉得她会改变,会成长,可这么几年过去,她竟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宋和是什么人?她那么点心眼,还不够宋和塞牙缝的。可她偏就要一次次地凑上前去与虎谋皮,撞了南墙也不死心。”
  “这两年,我与司马恒的来往并不算少,自认为彼此间并非全无情义,她也并非那种不可理喻之人,可到了最后,还是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不肯收手。”
  “大敌当前,一国之君的生死,是多么要紧的东西,可她却为了一己之私去挑唆生变。”
  “明明做错了事,可却不愿付出任何代价,反倒因为我新安排人打理商铺而忿忿不平。”
  “当初刘坚掌管北固山私兵那么多年,都并未因为分权而忿怒,可司马恒呢?论本事,论气量,她又哪点比得上刘坚?”
  南烛轻叹一声,苍白地宽慰道:“女郎,你不要难过。”
  “我不是难过,我只是觉得无力——”郗归抬首看向南烛,“南烛,你知道吗?她其实就是不相信。”
  郗归苦笑着说道:“她打心眼里信任男人胜过女人,她不会真的因为男人的不假辞色而生气,却会因为女人占据高位而心怀不甘。”
  “或许我不该这么自以为是地审判她,可我是真的失望。”
  郗归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初见刘坚时的场面。
  那时侯,他们彼此心中也充斥着许多的不确定,可终究还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携手共行。
  这样一个有本事有抱负的人,往后再也不能相见了。
  郗归放在阵亡名单上的右手微微颤抖,那上面写着一个又一个将士的名字,不久之前,他们还意味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可此时此刻,却只能作为已逝英雄的名号而存在。
  她明知不该,可还是难免迁怒:“这一战死了那么多的将士,正是这些将士的牺牲,才能让司马恒作为一个公主,在建康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却丝毫不知感恩!她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就只想着自己!”
灵异鬼怪相关阅读More+

在大唐当外科医生的日子

火星少女

独望(1v1年龄差)

松随

等你上线

熬夜注定秃头

斗罗:奇遇从武魂城开始

那一只星猫

逐王

水千丞

猎养

贺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