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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人人都是带着罪孽与亏欠降生,那么,这二十多年来,她该受的苦、该赎的罪、该报的恩,也都该一笔勾销了。
  事到如今,慕容部的燕国已然灭亡,她无力复国,也根本无心于此。
  就让一切都随着阿谦的战死结束吧,也许这一切,都不过是慕容氏入侵中原的报应,实在不该再继续了。
  她想:“从今以后,我要做自己了。我终于可以做自己了。”
  第203章自尽
  战场上的让步便如同人心一般,若是没有极佳的定力与实力,就只能一步让、步步让。
  太昌十年四月,兖、青二州的战事已然尘埃落定,可西线战场却正是激烈的时候。
  春日河水化冻后,摩拳擦掌准备了许久的女军,迫不及待地渡过黄河,拿下定阳郡与三城,直打到了前秦与胡夏的边界去。
  驻守北境防线,直面匈奴赫连氏建立的胡夏军队,将成为女军新的挑战。
  而迟眉也终于成为了江左赫赫有名的将军,自此以后,江左每个看到舆图的军旅之人,都会想起,在遥远的北境,有一位女将,有一支女军,在驻守边防,保家卫国。
  潼关的战事很是艰难,桓元不断增兵,与谢墨率领的北府军在潼关外展开激战。
  几次落入下风之后,桓楚军队开始闭关不出,北府军只能从狭窄的黄巷坂展开进攻。
  可黄巷坂一次能容纳的将士太少,潼关天然便占着地利之便,即便北府军用火器攻击,也难以像在其余城池那样,轻易取得胜利。
  就这样,潼关的战事一时陷入了僵局。
  郗归去信谢墨,告诉他攻打潼关不急于一时,让他不要焦躁,好生练兵,等到夏日燥热之时,再配合火器加以攻击。
  潼关的僵持固然不算顺利,可桓楚绝非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攻打。
  无论如何,桓元能够调用的军队总是定数,此消彼长,潼关的守军多了,其他地方就会变少。
  襄阳已围了许久,一旦顺利拿下襄阳,便可进入南阳盆地,与前期收复的颍川诸郡连成一片、守望相助。
  还有荆州,武陵、天门、涪陵三郡,以及巴陵以西的大片土地,如今仍在桓氏手里,巴蜀土地肥沃,矿产丰厚,只有攻克荆州,才能顺势拿下巴蜀。
  郗归沉吟着,吩咐南枝起草信件,打算命朱庠借着对襄阳城与桓氏守军的了解,集中火力攻城。
  等桓氏增兵江南之际,何冲再逆流而上,沿江取巴陵、南平、江陵等地,一路往西陵峡打去。
  太昌十年六月,何冲在大江沿线打得如火如荼,朱庠也依旧不间断地围攻襄阳,同时还利用对襄阳军的了解,时不时地施展些攻心战术。
  与此同时,曾在三吴推行分田入籍之事的温述,带着这几年在江左施行新政的经验,前往洛阳、荥阳一带,察看北方新收复地区的情况。
  就在何冲与朱庠打得桓楚兵马东走西顾、左支右绌、疲于奔命之际,在长久的沉寂之后,谢墨率领的北府军,突然在一个炎热的夜晚,准备好霹雳弹等一众火器,出其不意地对潼关展开了强攻。
  潼关守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即便有天险可守,也仍是在接连不断的火器攻势与北府军将士英勇无畏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太昌十年六月廿七,北府军攻克潼关。
  消息传至长安后,桓元立时震怒不已,气得摔了好几个茶盏。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狠狠瞪着立于阶下的堂兄桓意,质问道,“潼关那样的天险,如何竟只守了区区半年?!”
  桓元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我调了荆州守军过去,冒着荆州失守的风险保关中,为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桓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上冒出了冷汗:“陛下,再给我三万人马,我保证,保证不会让北府军更进一步!”
  桓元锐利的眼光看向桓意:“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拦不住北府军,你也不必回来了!”
  然而,桓元的震怒并不能挽留桓楚的颓势。
  潼关的失败令桓楚军中士气大减,李虎、高权所率军队一路西进,与谢墨所部汇合之后,锐不可当地直奔长安而去。
  桓氏亲信劝桓元回荆州暂避风头,可桓元早已输红了眼,如何能愿意离开长安这个代表权力的古都?
  他不顾身上反反复复发作的旧伤,执意御驾亲征,与北府军决一高下,逼得几个忠心耿耿的桓氏部属不得不纷纷开口请命——为了劝桓元放弃这个以身试险的打算,他们只好自己带兵出城,拼命拦住北府军。
  长安城中的气氛一日比一日凝重,桓元的脾气更是越来越差,动辄就要砍砍杀杀。
  然而,桓氏部属或许仍旧忠心,可长安城中,还有不少根深蒂固的关中大族。
  这些大族在此绵延多年,即便苻石在时,也因推崇汉化的缘故,很少对他们施以刑罚,谁料想一朝变天之后,新上位的桓氏皇帝竟是个疯子?
  紧张的气氛在长安城中蔓延着,大族们表面唯唯诺诺,心里却盼着北府军快快攻进长安,好杀了桓元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
  桓元大约也知道事不可为,他本着一股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的疯劲,可着劲在长安城内折腾,谁的劝告都听不进去。
  终于,北府军兵临城下的第三日,世族们合计一番,纠集各自的私兵部曲,勾结了几个或是心中生怨或是畏战惧死的小将,竟是自内而外,破开了长安的东城门。
  震天的吼声传进宫墙的时候,桓元刚刚自一场宿醉中醒来。
  他最近总是反复做一个梦,梦里他在建康称帝,满朝世家唯唯诺诺,无不俯首称臣,他则龙袍加身,好不快哉!
  那梦里没有郗归,也没有谢墨,郗途不过是个文官,北府军也是一盘散沙,算不得多大的威胁,不像如今,竟硬生生将他逼到了绝路!
  厮杀声越来越近,桓元哈哈大笑,面目狰狞地喊道:“不该有郗归的!不该有郗归的!是她害了我!是她误了我!”
  他扫落了面前的一案珍馐,打翻了不远处的灯盏,满心不甘地吼道:“大归在家的妇人,如何能建立起这样一支军队?要是没有她,如今在建康说一不二的就是我了啊!”
  “妖孽,一定是有妖孽作祟!”桓元昏昏沉沉地在宫殿中横行,一把一把地挥落碰到的所有东西。
  碎裂声一声接一声传来,有烛台落到地上,引燃了来自西域的珍贵地毯。
  桓元一把扯下重重的帷幕,去寻找背后那个并不存在的人影:“是你!是不是你?郗嘉宾!是你回来了对不对?你埋怨父亲的退缩,所以要借着郗归之手来害我!是不是?你说话啊!”
  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映红了长安城上空的半边天。
  赵复疯狂地冲进火海,在烟熏火燎中寻找着桓元的身影。
  他的脸被烟火熏得发黑,双眼不住地流泪,嗓子也喊得嘶哑,可却仍旧在寻找桓元。
  好不容易找到桓元,却见他双目无神地躺在地上,被一旁掉落的实木博古架压了个正着。
  “主公!”火越烧越烈,赵复擦了把脸,用力去推那博古架,“主公,你再坚持一会,我这就救你出去!”
  桓元摔在地上,流了不少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求生的欲望也在消散。
  他无力地说道:“赵复,我早知道会输,我早就知道会输啊!”
  “北府军实际控制的地方越来越多,战绩越来越辉煌,早已超过了父亲当年的势力。南北大战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是赢不了了。”
  “主公您别说了,别说了!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当初对战苻石,我是退缩了。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军队是我立身的根本,若是全部耗在南北大战之中,等大战结束,岂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谁不想保家卫国?谁不想青史留名?可我也不能为了一时的意气,就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赵复重重点头,应和桓元:“我明白,主公,我们都明白!”
  “不,他们不明白,我知道桓氏有不少人恨我,恨我错失先机,更恨我贸然称帝。”
  “当初立国之时,他们明明也都与有荣焉,可到了今日,却将一切都怪到我的头上。”
  桓元被呛得连连咳了许多声:“这群蠢货也不想想,郗归野心勃勃,势必容不下桓氏,纵是我不称帝,他们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阿复,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桓元双目圆瞪,喃喃说道,“江左本该是我的江左,郗归根本不该执掌北府军,是郗岑阴魂不散,从中作梗,报复于我,才令我到了这番地步,不是我的错啊!”
  “我是大楚的皇帝,我是皇帝啊!”
  桓元的声音越来越低,只喃喃重复着一句句“天要亡我”。
  赵复急得落泪,博古架实在太重,他怎么都抬不起来,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干脆放弃努力,紧紧抓住了桓元的手:“主公,兄弟们已经在救火了,你坚持一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还有襄阳,还有荆州啊!”
  “襄阳……荆州……”桓元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阿复,不要管我了,你回去吧,带着兄弟们,回襄阳,回荆州,做个普通人……至于我,我虽败死,却也是大楚的开国皇帝,这一辈子,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不!主公!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啊!”
  火不断烧着,宫殿内越来越呛,赵复明知坚持也是徒劳,却还是无法看着桓元死在自己面前,只能一遍遍祈求他不要闭上眼睛。
  直到桓元的脑袋无力地偏向一边,赵复握在掌心的那只手也变得无力,他才不得不接受桓元已死的事实。
  “不!”悲戚的吼声穿越烈火,传到了宫殿之外,随之而起的隆隆雷声,仿佛也像是应和他的悲痛似的。
  太昌十年七月十六,桓楚国主桓元自·焚于长安。
  亲信赵复救之,不可,死之。
  未几,长安大雨滂沱,彻夜不休。
  第204章西域
  长安的失守与桓元的自尽,令桓楚彻底陷入了无可逆转的颓势之中。
  北府军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收复了所有被桓楚割据的国土。
  江左的疆域一时扩充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处处皆是一副欣欣向荣、革旧鼎新的好景象。
  新收复的各州均在加紧开展丈量土地、划分田亩的工作,新年到来之前,所有村县都已报上了新的三长名册,温述持续在中原和关中地区推行新政,郗如与南烛则基本完成了兖、青二州的工作,由南烛回建康复命。
  宋和成立了专班队伍,从江左原有诸州开始,带着北府军的带刀护卫,逐个巡视新政推行结果,凡有欺上瞒下、以权谋私者,均审问记档,当场撤职,等候处置。
  徐州府学的第一批学子已然毕业,顾信带着府学中的教习与博士,综合考虑学子们的学习成绩与实习表现,拟出了一份去向名单。
  需要审定的名单很快就被呈给了郗归,郗归翻阅之时,发现尽管府学并不以门第分别人才,可成绩优异的学子中,仍以世族子弟为主。
  在这个阶级之间泾渭分明的时代,珍贵而稀有的知识,已经被世家大族垄断了太多年。
  当初府学初立之时,前来就学的侨姓世家很少,倒是有几家三吴世族,因为北府军在三吴的动作而送了子弟过来。
  与徐州本地的诸多学子相比,这部分人本不算多,可如今却占据了极大一部分首批毕业生的名额。
  铁一般的事实告诉郗归,过去数百年的知识垄断,如今依然在学校中发挥着“余威”,贫民学子依旧无法与出身高位者站到同一条起跑线。
  郗归知道,要想打破“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的垄断,就必须让贫民出身者有机会进入官场,接触权力。
  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让他们公平地获得读书识字明理的机会。
  然而,即便北府军早已开设了数所公益蒙学,建造了可以阅书抄书的书楼,可推广知识,普及教育,仍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业。
  更何况,除了书本上的知识外,那些世家大族司空见惯的待人接物之道与官场上错综复杂的关系,也都是贫民学子无法轻易学到的东西。
  自利是人的天性,人人都希望儿女子孙能够过得更好。
  江左的疆域越来越大,涉及到的人与权也越来越多,郗归若想让这封名单日后变得更加公平,就要迈出比如今更大的步伐才是。
  心中的对手,以及欲望的诱惑,未必比战场上的敌人更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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