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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娆有多久没被孟从南抱过了?
  孟娆当然不喜欢这样亲昵的拥抱,每次都会狠狠的推开,可孟从南好像不长记性,下一次还会紧紧的抱上去。
  小孩子都很单纯,稍微一问就打听出来了。“姐姐身上香香的,好喜欢抱着姐姐”孟从南对孟娆说。孟昌平自然不在意,姐弟亲近是好事,哪有阻止的道理。
  对于孟娆的告状,都是一笑而过。
  “姐姐,好喜欢你。”孟从南把头埋在孟娆颈窝处,声音闷闷的。鼻尖顶着孟娆的玉颈,香气萦绕在他两侧,那种清甜软香,是少女特有的味道。
  孟娆听到这话,心尖一颤。
  随即又想到,只是弟弟对姐姐的依赖罢了。
  “好了,去睡觉吧。”孟娆语气温柔,用手轻轻的拍了他放在她腰际的手背。她也有些累了,暂时闭上眼,想要休息片刻。
  身后的人纹丝不动,只是用鼻尖轻轻的蹭,青年细软的发丝挠着孟娆的耳朵,有些痒。他像只巨型犬一样,热乎乎的趴在她身后。
  孟从南好像不满足于蹭了,她感觉一个湿润的东西贴上侧颈,灵活的舔舐着,立即反应过来了是孟从南的舌头。她身体僵住了,心脏慌乱的跳动,脑子里空白一片。
  这已经超出了,一个弟弟对姐姐的依恋。
  呼吸都紊乱了,“小南,醒醒,快去床上睡觉”声音僵硬的都变了音色,她用力掰着孟从南的手,想要挣脱开滚烫的牢笼。
  周围都安静了,只有孟从南不均匀的呼吸声,时重时轻。
  孟从南不满的咬上了后颈的嫩肉。不轻不重,刚好能感觉到,但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孟娆后颈一疼,感受到孟从南的动作,腿有些发软。
  于是,她挣扎的力度更大了,呼吸变得急促。纤细的手扒着青年的手臂,身体也跟着乱晃。孟从南像是故意对着干,将孟娆搂的越来越紧,甚至上下摩挲着她的腰。
  身后有东西抵着她,孟娆不敢动了,手悬浮在空中,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心底传来一股恐惧的寒意包裹住了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孟从南勃起了,对着她勃起了。
  一定是喝醉了,喝醉了总是不清醒的,他也许认错了。对,一定是这样的。酒精让身体变得燥热敏感,变得意志不清晰。
  就在孟娆用酒精给孟从南开脱时,她不知道身后的孟从南勾起了笑。
  不清醒,也许吧。
  *
  年后这几天一场雪都没下,明媚的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空气里的灰尘成了发光的星星,在深色的地毯成了星星暗色的背景。
  这几天一直在拜年,今天难得空闲出来,是因为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从中学开始,之后的每一次过生日都会是他们两个给父亲做一大桌子菜。去年他们做的烤羊腿,父亲很喜欢吃,其实说是他们两个一起做的,但是孟娆都是是给孟从南打下手的。
  孟娆把早已准备好的皮带送给了父亲,做工精细的皮带被父亲握在手里摩挲,他用指腹轻轻的划过金属扣,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
  “小饶送的礼物,爸爸很喜欢。”孟昌平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孟娆,将皮带包装好放到原本的礼盒里。
  接着,孟从南将他备好的礼物送了出去。
  一块精美泛着光泽的手表。
  孟娆心里一惊,她有考虑过这个牌子的手表,但是这个牌子的都很贵,而且不一定能买的到,所以她最终决定买的皮带。
  果然父亲在看到孟从南的礼物时,眼底的喜悦是压不住的。
  无论演技多高超,总会有破绽的。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情绪是藏不住的,就算关进漂流瓶扔进海里,但还是会漂到陆地,被人发现。
  孟从南是很会讨父亲欢心的,他乖巧懂事,没有让父亲操过心,学习成绩更是好到没话说,橱子里满满的奖章、证书。
  她有些失落,她生来就是失败者,永远不会让任何人满意,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好像又输了,她买不到的手表有人会买,得不到的嘉奖对别人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好,小南送的礼物我也很喜欢,”他拍了拍孟从南的肩,酝酿了几秒,“以后不许为爸爸花钱了,你们要留着自己花,都大学了手里要有点钱的”,这一句是对他们两个说的,目光像是轻轻飘落的羽毛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父亲当即让孟从南给他带上手表,孟从南的手指按压着柔软的皮革,咔哒一声,顺利的带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灯下的原因,低调的手表闪着高调的光。
  客厅里飘着饭菜的香气,这一次孟从南主动将父亲的酒杯斟满了酒,父亲是爱喝酒的,更别说是他喜爱的儿子给倒的酒。
  父亲在酒后总爱讲些道理,这是他作为长辈的权利,即使他并没有那么成功,但还是要摆出姿态来,杯中的酒像是他的战利品。
  “我记得你们小时候可听话了..”孟昌平抬起头,远远望着未关的窗户,“还记得你们第一次骑自行车,小娆老是学不会,还要从南在后边推。”
  “我那有这么笨,而且最后也学会了呀!”孟娆兴致缺缺的用筷子拨弄着眼前的青菜,夹起顺眼的放在嘴里。
  孟昌平喝醉了,意识不到孟娆不开心的语气。“我不笨,你妈也很聪明,真不知道遗传了谁。”孟昌平说速缓慢,带着笑的调侃,红润的面颊隆起,闷出了汗。
  “我妈很聪明吗?”孟娆只通过一张模糊的照片,看到过,她想知道关于妈妈更多的事。
  “你妈妈很温柔,人也很善良..”孟昌平用手比划着,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酒鬼,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是我没有珍惜她...”孟昌平眼中的光黯淡了,像是流星划过后留下的落寞。
  外面的下雪了,静悄悄的,雪花从客厅的窗户落下,有几片挂在了玻璃上,化成了水滴。孟从南看着窗外,在他这个角度,只要抬头就能看到窗外。他并不了解上一辈的事,所以也并不打算插嘴。
  寒冷好像透过玻璃进到了屋子里,孟娆不想听这些伤感的话,但父亲已经醉了。
  孟昌平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我...我书柜里还有照片呢...”孟昌平嘟囔着朝书房走过去。
  再回来时,他手里捏着一张照片。已经泛黄了,因为夹在书里,所以还是笔直的。照片在他手里晃动,隐约能看出是两个人影。
  他走过去,扶着孟从南肩膀,将照片放在孟从南眼前,“从南,这是你妈妈.....”。孟从南有点懵,这确实是他母亲,照片上显然年轻多了,满怀笑容的依偎在孟昌平怀里。
  他快速的看像孟娆,母亲这个词对她是非常敏感的,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母亲,只能靠着单薄的话语来勾勒、幻想,填补出一个完美的母亲。
  那一瞬间的耳鸣屏蔽了所有的声音,她只听的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吸气声,喉咙哽咽艰涩,几乎是一瞬间,泪水涌了出来。
  她抓着孟昌平的手,整个人颤抖的质问他,“这是谁?你说这是谁?”,眼眶里不自觉的溢出泪水,让她看起来没有咄咄逼人,反而有些狼狈的可怜。
  “这是..小南的妈妈。”
  孟昌平看到她的样子酒就醒了大半,头上的细汗流过鬓角,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说了实话。
  “姐,先冷静..”孟从南将照片抽出,反扣在桌面上。
  孟娆抹着泪跑出去了。
  路上的雪,被路灯照的惨淡。是在晚上下的雪,将所有的痕迹都覆盖了,留下平整的雪层,被路灯照的闪闪发光。上面只有几列连贯的脚印,也许是晚归的路人。
  孟从南顺着痕迹,在花坛边找到了孟娆,两片单薄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头上落满了雪花。
  地上的积雪隐匿了孟从南的脚步声,把孟娆破碎的哭声放大。她缩成一团,好像将自己埋在雪中。
  孟从南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替她拂去肩头落的雪,动作很轻,“穿上衣服,明天会感冒的。”孟娆抬起头,惨白的脸上只有眼周是红的。
  “我讨厌你,”孟娆抱住了他,埋在他胸前,“我讨厌你,都怪你,凭什么你有妈妈,我一出生就看没有”,孟娆的声音闷闷的,身上的雪融化了,潮湿一片。
  衣服裹在孟娆身上,孟从南抓住了她颤抖的肩头,“都是我不好”孟从南低下头,贴近她说,声音很低,很弱,就像是一片雪花从枝头掉落才会发出的细微声。
  原来一直以来,肖想的母亲是别人的。她想起了小时候那些人嘲笑她没有妈妈。自己为什么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泪水将她脸上弄的潮湿一片,她紧紧揪着孟从南的衣服,汲取着最后的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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