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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之霖一怔,笑容中带着近乎宠溺的无奈:「师兄!我心里有很多话,担心说出来,让你多想,又要不高兴,所以一直没有提起。可是现在发现,不说是不行了。」</p>
  「你说。」</p>
  「我进镖局的那几年,身份低微,从未想到过大小姐和我之间会有可能。」</p>
  王越冷冷道:「你现在武功高强,不必妄自菲薄了,和她正好双宿双飞!」</p>
  陆之霖笑了起来:「师兄刚才说,爱得越深,恨得越深,那师兄动不动就冲我发火,自然也是因为爱我极深了。我知道的。」</p>
  王越冷声道:「你越来越放肆了,是不是又想要和我比试?」</p>
  「不不不,请师兄听我说完。」陆之霖没敢再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激怒师兄,连忙道,「后来我踏入先天境界,总镖头或许是觉得我配得上大小姐了,才有了议婚之事。如今想来,我对大小姐,也就是那突如其来的一缕情愫,但是毕竟时日不久,感情不深,所以虽然感情是有一些,却完全不耽误我去找师兄,然而和师兄在一起时,我却能什么都能忘了,看着师兄,都会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感到满心都是甜蜜滋味。所以,这一定就是深爱吧?」</p>
  「小小年纪,能懂什么爱不爱的!」</p>
  「直到此时今日,师兄仍然不肯相信我吗?」</p>
  他情真意切,王越数次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闷声道:「断袖终究不是正途,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及时回头得好。只是最好不要找冯姑娘,她仇恨之心太强,不适合你。」</p>
  陆之霖松了一口气,声音变得越发柔和:「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陷入得太深,回不了头了。我知道的,若是我当真遵从师兄的心意,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师兄以后再也不会见我了吧?如果下半辈子不能见到师兄,我宁可死了得好。」</p>
  王越心下大为震动。虽然他和陆之霖做过亲密的事,亦对陆之霖有不少好感,听过许多甜言蜜语,甚至约定过终身,但他始终感觉不现实。如今陆之霖忽然在他面前提到生死大事,不觉恍惚。</p>
  他能感觉得到陆之霖语气中的认真,可是心底仍然有着挣扎,似乎不愿沉溺在这令人迷醉的甜腻情绪之中。</p>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道:「师弟,世人都说人生无奈,但凭天意命运,但你应该知道,很多路都是自己选的。若在三年前,你一直对我毫无半分敬意,即使被我打趴下仍然还能保持倔强,不愿向我低头,那我就会让赵先生带你闯荡江湖,另外请名师教你。若你在镖局庸庸碌碌,不思进取,那么我会劝你不要报仇,至少能平安一生。若你今日与我分别,以后你不会有娇妻爱子,享尽人伦之欢。你每一步都没有步错,若是今后与我在一起,我脾气暴戾,又非大度之人……我们未必会有好结果。」</p>
  听到师兄语气中难得的担心,陆之霖不由失笑:「只要能在一起,我一生别无他求。他日若是我有违今日之约,便任由师兄处置,好不好?」</p>
  「你……」</p>
  「师兄是吓不倒我的。你对我越凶,就是对我期望越高,若是不相干的人,师兄还不稀罕看他一眼。</p>
  王越哼了一声。</p>
  陆之霖若有所思道:「好像这是师兄第一次对我说那么多心里话,定然也是因为爱着我,怕我行差踏错了。「王越忽地沉下了脸:「滚吧,今后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再管!」</p>
  陆之霖捉住他的一只手,握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中:「师兄,我说错了话,原谅我好不?你看,我们都是夫妻了,若是再吵吵闹闹的,是不是不太好?」</p>
  「你的手怎么这么多汗?」王越面色不愉,但没有挣脱他。</p>
  陆之霖苦笑道:「我有点紧张。」</p>
  他老实承认,反而让王越心中微微一荡。</p>
  手心尽湿,自然不只是有点紧张而已,这般痴迷着他的一个俊美少年,如此诚恳而又温柔,如何不让人心动?</p>
  「有什么可紧张的。」他轻轻斥责了一句。</p>
  陆之霖红着脸道:「师兄说过,待我报仇以后,就会和我行房了。」</p>
  「……」</p>
  回想起当日,被陆之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那几天,王越也不由得眉心发胀,感觉自己脑袋都要大了。</p>
  这少年那方面的能力简直可怕到难以形容。</p>
  「我只知道师兄是在想尽办法拖延。所以,师兄,不能再拖了哦,都欠了我两次了。」</p>
  王越极度震惊:「我怎么欠你两次的?」</p>
  「第一次你说等我伤好,第二次说等我报仇……」陆之霖掰着手指数。</p>
  「哪有你这么算的?」王越不由气恼。</p>
  「哦哦,那就是还差利息没算?」陆之霖一派天真纯洁,「利滚利的话,那可就更多了。」</p>
  「你有完没完?」</p>
  看到王越折身便要离开,陆之霖连忙加了一句:「师兄是要逃走吗?」</p>
  王越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要做也要找个地方,你要在官道边上做吗?」</p>
  陆之霖欢呼了一声:「好,我们即刻就去找个客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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